晚上在外面对付了一口,跟家里通了电话,自然免不了母亲对孟遥的一番追问。
放下电话,林哲宇躺在床上,翻开了从图书馆借来的一本关于失忆方面的书。理智告诉他,他跟孟遥肯定情深似海,怎奈记忆失去。书中例举了多种失忆的症状,像他这种比较罕见,叫选择性失忆,意思是在受到很大的打击时患者的大脑会强制忘记一个人。
林哲宇纳闷得很,自己也没受到什么很大的打击呀,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奇迹出现。这些日子与孟遥联系得比较多,有时候会做一些支离破碎的梦,似乎能想起些什么来,所以林哲宇拿出了孟遥从微信传过来的照片来加深印象,希望能够多做一些跟她在一起的梦,说不准会有奇迹出现。
梦是有,只不过奇迹并没有,林哲宇也不气馁,滴水尚且能穿石,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二天是个周末,这是林哲宇在梁山当县委副书记时所不曾拥有过的,只是林哲宇并没有能够一觉睡到自然醒,被妹妹林嘉的电话给吵醒了。
周末比较清闲,林嘉还不是太适应没有亲人在身边的日子,其实在梁山读高中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人,只不过感觉上她就是在家,不像现在这样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城市,所以周末天气不错的情形下,在舍友的鼓动下打了电话给林哲宇,问他有没有时间陪她出游。
林哲宇几乎没有作任何的考虑,一口应了下来,其实这一阵子他虽然表面沉定,心里也ig烦躁的,他还是适应不了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
清源市的发展速度比凤阳市要强了很多,整体排名在全省的前五之列,旅游名胜多如牛毛,拥有悠久的历史。大学城五十公里开外就有一个牛头山,并没有被列入风景区,保持着天然的原生态,不过由于清源的风景区实在太多,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附近的,外地人都是奔着名胜过去的。
林哲宇原以为就是他跟妹妹两人,等他到了师大门口才知道还有三个女孩子,两个是跟林嘉一个宿舍的,那个叫杜琳的是第一次见面,家就住在市区,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由她带队,要顺利很多。至于交通工具的事情,也不用烦,很快一辆商务车便开了过来。
林哲宇倒是吃了一惊,这商务车挂着市政府的牌照,也不知道那三个女孩子中谁有市政府的背景。
开车的是个伙子,留着平头,显得很精干的样子,一脸冷酷,杜琳介绍了一下,说他叫楚颂贤,是她表哥。
几人上了车,后备箱里堆了老大一堆的零食饮料,杜琳脆生生地让表哥去牛头山,楚颂贤一脚油门,车子便绝尘而去了。
楚颂贤对清源市的情况熟悉得很,七转八转地便把车开到了牛头山下,看着秀丽的风景,一帮女孩子们都欢呼雀跃得很,楚颂贤有心显摆一下他的车技,把个车开得顺溜得不行。
林哲宇的脑子里忽然轰地一声巨响,外面阳光灿烂,但是他的眼前却是哗哗啦啦的雨声,依稀看到一个一脸冷酷而又靓丽的女孩子也是把车开得如同箭一般,不对,还有个女孩子坐在自己的身边,却怎么也无法看得清她的脸。林哲宇拼命地睁大眼睛想去看清楚,可是越是这样越是看不真切,只觉头晕目眩,脑子里炸开了一般的疼痛。
“哥,哥,你没事吧?”耳边忽然传来妹妹的声音,林哲宇脑子里的痛感顿时消失了,眼前也变得明亮起来,面色却是一片苍白,林嘉正紧张地看着他。
“没事。”林哲宇大口地呼吸了一下,笑了笑,看着车窗外郁郁葱葱的大树,道,“这里的景色真好。”
车子开到了半山腰,有一个修建好的停车场,不过那里的车子已经有了不少,楚颂贤的车技确实不错,一个车位恰恰好便钻了进去,一下车,这家伙便拿了两块车牌下来,向车号上一贴,天衣无缝。林哲宇咋舌不已,这倒是个好方法,免得被人说是公车私用。
几人下了车,提着那些个零食向上走去,楚颂贤却是没下车,放倒了座椅戴了墨镜打盹。
林哲宇想了想,过去敲了一下窗子,楚颂贤摇下车窗看着他,林哲宇提醒了一下道:“最近公车私用督查得厉害,你心点。”
楚颂贤微怔了一下,把墨镜摘了下来,道:“你不是学生?”
林哲宇愕然道:“我像学生?”
楚颂贤笑了笑:“谢了兄弟,去陪她们玩吧。”
这时远方传来林嘉的叫声:“哥,快来呀。”
“来了。”林哲宇应了一声,快步追了过去。
林哲宇与她们的年纪相差不大,但在他的眼里就是一群孩子,她们叽叽喳喳个不停,林哲宇也不怎么搭腔,看着妹妹如同脱了笼子的燕子,他也觉得开心得很。其实他一直觉得现在的教育模式完全扼杀了孩子的天性,十二年的寒窗苦读,活生生地把人整成了读书机器,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考上大学,可是考上大学又能怎么样呢?将来的就业还是非常艰难。人这一生能有多少个十二年?死读书、读死书让他们失去了创造力和想像力,这样的“人材”真的是国家所需要的吗?
林哲宇一边走一边想,他想到了很多,团市委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对青年尤其是学生进行帮助,可是一旦涉及到体制,涉及到行政,整个就变了味。林哲宇颇有些泄气,这种教育模式是多少年来形成的结果,虽然有很多人大代表提出教育改革,可是改革两个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