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秘书本身并没有什么权力,但是他的身后站着省长大人呢,谁要是不给面子,回头穿你个鞋,你就吃不了兜着走。江陵大学的校长也就是厅局级,卫星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再读一年拿书?直接拿个不就得了。”
“可别得寸进尺了。”林哲宇不想坏这个规矩,另外也不想添麻烦,万一卫星托大了,就没面儿了。
“成,你怎么说都成。”卫星一口应了下来,道,“林大书记,你牛叉啊,仇龙乡在省里都是挂上号的,现在搞得是红红火火啊,啥时候也带我玩玩。”
林哲宇笑道:“这也惊动你的大驾了?也没啥红火的,才开个头,怎么样还得看以后呢。”
“我也是听岳省长说起的,好好干啊,领导都在看着呢。”说到这里,卫星的声音微微一低,“诗海那边要动一动了,你留心点。”
林哲宇打这个电话原本就有核实这个的意思,当即道:“怎么个动法?孙去哪里?”
“贺一走,天就变了。”卫星说的有些含糊,“不会在安东了。”
不在安东,孙明东的日子还好过一点,要是跟以前的乔省长的话,去干个省人大副主任,那就到头了,他的背景可没有乔初一那么硬扎,离开安东,他应该有出头的机会。
“二把手转正?”
“应该不是。”卫星点了一句,“本土产生,毕竟诗海的发展要持续。”
林哲宇就是一怔,不是黄士杰?这下有看点了,看来省里是想把诗海的这潭子水给搞混啊。
按照规矩,市委书记一调动,接任的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由市长接任,另一种是空降,除此之外,基本没第三种可能,可是现在倒好,不是黄士杰顶上,另有其人,却又偏偏是本土产生,不是市委副书记就是常务副省长了,这么一搞,不摆明是搞不安定吗?原来的下属变成了老大,黄士杰心里能乐意?
上面不稳定,下面自然也就麻烦多多了,看来诗海以后是够累的了。
话已至此,多说未免就不合规矩了,两人又唠了几句,无外乎过来玩我招待之类的,便挂上了电话。
陈伟自然不会多听,不过零星的几句也是够他目瞪口呆的,眼前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吧,转眼就搞定自己的大事儿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哲宇随手把电话放到桌子上:“伟,你就等我电话。我告诉你,你可别给我丢脸。”
陈伟爽快地道:“我现在就准备考公务员的事儿,明年我要是到不了你身边,我就一头栽死在黑龙山下。”
中午睡了半个多时,林哲宇便醒了。半躺在床上,叼了根烟,却是没点上,在海安还是比较顺利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有些堵堵的,也不知道是从卫星那里证实了些什么的原因,还是因为孟遥母子的离开。仔细想一想,这两点似乎都不存在,正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上层的人事有所调整在所难免,就像海安一样,也会有人事方面的变动,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至于是不是对自己有利,手长够不着天,只有接受现实的份儿,况且人总不能一直靠关系拼背景,烂泥扶不上墙,关系再硬也没辄,不然那些高官后代,岂不是个个都成官场骄子了?至于孟遥回京,说到底也就是一个距离的问题,从本质意义上来说,在诗海与在京都没什么根本的区别,反正林书记大多是以诗海为家,难得回去一趟。
想通了此节,林哲宇才点上了烟,把郁结一扫而空。
打了个电话给霍言旺,让他找个安静的地方,他们说说话。说起关系之铁,如果说林哲宇对其他人还有点戒心的话,那么他对霍言旺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了。
霍言旺在电话里告诉了他一个地方,那是一个水库,环境不错。林哲宇没有开车,打的过去的,到的时候霍言旺已经到了,抱着根鱼杆,头戴个斗笠,还真有那么点钓鱼翁的味道。
这是个野水库,钓鱼的人不少,倒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关注政府工作的人,也未必就认识林哲宇,况且他这么年轻,就是在大街上遇到,不是知道的,恐怕也未必就把他当作县委书记。所以两人叼着烟,倒也逍遥自在。
“王伟清跟你不大对路子,为的什么事?”私下里,林哲宇当然把自己当成县委书记了,问的很是直截了当。
霍言旺将鱼杆抛得远远的,才说道:“不打不相识啊。”
那还是霍言旺刚到海安没多久,当时整个公安系统都控制在左公传手里,还真没几个人把霍局长当一回事,当时霍言旺办了一个案子,很普通的斗殴,不过下手的一帮人没什么谱,不但把人给打伤了,还追到医院,差点没把人给打死。
这案子是霍言旺一手办的,案情很清楚,性质也很恶劣,所以霍言旺的意思是严办。没想到就这么个案子,来说情的人不少,只是找他霍言旺的却是没有,反而不少人有些幸灾乐祸,后来霍言旺才知道,为首的绰号叫“马达”的家伙是明星企业家王伟清的哥们。
左公传跟他打了个招呼,说最近市里要求稳定,这案子别搞得太大发了,言下之意,放了马达,其他人顶缸。
霍言旺没同意,没想到后来受害人迫于压力,主动撤诉了,霍言旺大为光火,执意要公诉,理由是危害公共安全。霍言旺的理由非常充分,左公传也拿他没办法,把包袱踢给了王伟清。
王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