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林哲宇冲着电话说了一声,然后才向李兆阑道,“兆阑县长,或许你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什么执意这么做,但是我想你有一天终究会明白的,先这样吧。”
“那我先走了。”李兆阑点了点头,出了去,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其实仔细想一想,与林哲宇之间并没有什么过节,更别说什么深仇大恨了,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好权。凭心而论,林哲宇并没有对政府那一块有多大的限制,只要是你李兆阑的事情,林哲宇都没怎么去过问,总的一个原则就是以工作为先。几次打脸的情况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兆阑出来的时候,情绪微微有些低落,如果说林哲宇刚到海安的时候还有些青涩,那么现在的他就是游刃有余了,成长的速度令人咋舌。就像今天现场会时的那样,换了他李兆阑就没有那个胆色提出那两个霸气之极的方案来。他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不行?忽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他的心里挂念着太多的得失,想的都是政绩,根本没有装着百姓,可是对上级负责难道也是个错误吗?
林哲宇自然不知道李兆阑心头的纠结,他正在接听霍言旺打过来的电话。
霍言旺并没有放松暗里对王伟清的调查,只是这几天王伟清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结果一个多时之前,公安局接到报案,说在黑龙山脚下发现了一具尸体。接警后,民警迅速出警,到了现场之后,发现死者竟是一周没露面的王伟清。
经过尸检,王伟清系遭受钝器击打死亡,但是无法判定是谋杀还是意外,因为在尸体的身边有一堆碎石头,上面残留着血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些血应该就是王伟清的。
现场还发现了王伟清的车子,并没有发现什么打斗的痕迹,如果这不是一场精心的谋杀的话,那就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了,那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有眼,代为惩罚。
听了霍言旺的汇报,林哲宇皱起了眉头,王伟清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还真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略一思索道:“他有没有家属?”
“他爱人叫何妙恋,因为王伟清经常在外面拈花惹草,基本不回家,所以正在跟他闹离婚。”霍言旺疑惑道,“你是在怀疑何妙恋?”
林哲宇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啊,不过办案是你们公安局的事情,我是外行。我要你仔细排查,不要轻易地认定是意外还是谋杀,他虽然是个混蛋,但终究是条鲜活的人命,这么就死了,也要对他负责,我就奇怪他去黑龙山干什么。”
霍言旺道:“他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凌晨两点至四点之间,我们调了他手机的通话记录,昨晚十点多的时候,他打出去了五个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十一点多的时候,那个号码也回过电话。通过调查,这部电话的机主是一个叫古润东的人。古润东是在黑龙山的投资者之一,很有实力,据古润东说,王伟清打电话给他是想跟他合作,邀请他入股清江纸业,解决清江纸业的污染问题,谈的地点就在黑龙山上临时的办公地点,时间并不长,因为古润东对这方面没太大的兴趣。古润东说,王伟清好像喝了酒,很消沉地离开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哲宇道:“你觉得他的话可不可信?”
“古润东没有作案时间,结束了跟王伟清的谈话之后,他就睡觉了,他爱人能够证明,况且他也没有作案动机。”霍言旺道,“古润东之前跟王伟清素不相识,一点交集都没有。”
林哲宇跟着问道:“那古润东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古润东说,前几天市委周书记打过电话给他,说过两天会有一个叫王伟清的人去找他,能帮的就帮一把,我们在王伟清的通讯记录里也找到了他打电话给周书记的记录。”
古润东这样的大老板认识周光良并不奇怪,看来王伟清与周光良有些私交倒也不是假的,周光良也有意帮他的忙,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周光良还是比较有人情味的。
“这件事……”林哲宇刚说出三个字,有一个电话也打了进来,林哲宇看了一下号码,很陌生,也就没有理会,接着道,“言旺,这个案子你自己跟进吧。”
放下电话,便看到站在门外的陈伟,陈伟见林哲宇不再打电话,才进了来,道:“领导,该吃饭了。”
林哲宇也没打算来了就离开,黑龙山一直是他最关注的地方,毕竟那里是他和孟遥凭空捏造出来的,先不管那些投资商们的反应怎么样,起码那路得修好,一直说帮吕强找一个改善土质方面的专家的,都没能兑现诺言,也要去看一看仇龙乡的近况,当下道:“伟,简单对付一口,然后咱们去仇龙乡。”
随便对付了一口,两人便启程向仇龙乡进发而去。
中午时分,天空放晴,林哲宇的心情微微好了一些,向陈伟道:“伟,王伟清死的消息你知道吗?”
“知道啊,他可是个名人,已经传遍海安了。”陈伟道,“我觉得他的死挺蹊跷的。”
林哲宇来了兴趣:“说说,蹊跷在哪里?”
陈伟道:“说不上来,我总觉得他死的不是时候,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是现在。”
林哲宇失笑道:“人有意外,难道还能挑日子不成?”
陈伟道:“领导,霍局长正在调查他吧?”
“这个你也知道?”林哲宇觉得这事还是挺秘密的。
陈伟道:“知道的人很多啊,公安局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