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宇怔了一下:“高凡干的?”
在停车场遇袭的案子,林科只知道是大金牙受人雇佣的,但是具体的案情他并没有得到答案,乔初一向他暗示过,让他不要再过问,所以他完全听从了乔初一的话,这个时候傅桂桢忽然冒出这句话来,林哲宇顿时生了兴趣。
傅桂桢道:“不是他干的,但幕后的人物如果不是他,不会有这么快的反应。”
林哲宇忽然变得沉默了下来,乔初一之所以没有告诉他幕后者是谁,林哲宇知道这个人肯定有着很不一般的背景,他现在在想,需不需要知道这个人,傅桂桢是肯定知道的,看他的样子只要自己一点头,马上就会得到答案。
林哲宇看着傅桂桢,缓缓道:“乔书记知道吗?”
傅桂桢点了点头,林哲宇笑了笑道:“谁?”
“马刚除了有个马星这个败家子以外,还有个侄子,叫马超。”傅桂桢刚说出这个名字,林哲宇忽然道,“等一等,叫什么?”
“马超。”
林哲宇仔细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那是在梁山的金皇冠歌厅里遇到的,当时他架着喝多了的温玉,也是ig嚣张的,现在看来,就不奇怪了,有个省公安厅副厅长的叔叔,自然有本钱,这弟兄俩还真不愧是兄弟,性格都一样。
跟着林哲宇皱起了眉头,缓缓道:“你的意思是,他是雇佣大金牙的人?”
傅桂桢道:“他虽然不是直接跟大金牙联系的,却是最终的bss。”
这个答案完全可以解释乔初一为什么要自己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了,不过马超为什么要对自己不利呢?林哲宇不懂,就在这时,他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让他极度吃惊,怔怔地看着傅桂桢道:“难道那个案子的幕后人也是他?”
林哲宇所说的那个案子正是前一阵子令仇国立将公安局长拱手让出并且灰头土脸地调离凤阳的妇女失踪案,当时这个案子被破获之后,虽然团伙被打掉了,但是林哲宇总觉得这事情解决得过于简单了一些。这个案子之所以能够被破,与他那晚的偶遇有着极大的关系,但是林哲宇绝不认为一个车牌号能够成为破案的关键,因为那也极有可能是假牌照,但是案子破了,总比不破要强,所以便没有再关注下去。现在看来,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
傅桂桢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那个案子虽然是市局在办,但是省厅一直在暗里介入,负责这个案子的是马刚的嫡系。”
林哲宇不说话了,他已经明白了,或许是因为自己所提供的线索成为破案的关键,所以马超记恨在心,才安排了那个行动,不过他没有想到,大金牙装逼装过了头,带去十几个人只让林哲宇受了伤,他自己反而折了进去,让凤阳的“地下组织”受到了牵连,据说现在大金牙最怕的就是从看守所出来,因为外面已经放出风声,只要大金牙迈出看守所一步,那天就是他的祭日。
傅桂桢道:“哲宇,拿下高凡的难度不大,但是他只不过是马刚的一个马前卒,动不了根基还不如不动。”
林哲宇抓起傅桂桢放在桌子上的香烟点了一根,微闭着眼睛在深思着,傅桂桢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马刚根深蒂固,动他谈何容易,别说手头没他的材料,就是有,一般的材料也未必管用,打蛇不死反被咬的案例实在太多太多了,而且林哲宇目前也弄不清乔初一的真实想法,虽然动高凡绝不是乔初一的目的。
“你不用想太多了,配合工作就行了。”林哲宇轻飘飘地放下了这句话,意思很明显,涉及到更高层的斗争连乔初一都无法掌控,别说他们了,目前能做的就是先动一动高凡了,至于后来的事情需要且行且观察。
傅桂桢明白林哲宇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家国书记那边……”
林哲宇起身道:“我去接乔书记了。”
刚走出门没多久,王家国的电话先打了过来,说高凡的前期调查已经展开了,获得了不少他为黑恶势力提供保护伞的证据,案情还有发展。
林哲宇轻描淡写地道:“纪委办案,还是向乔书记汇报吧。”
王家国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林哲宇的意思,公事公办,这是在确定基调,这林哲宇真不简单,几个月的时间,便实现了他从青涩的毛头伙子到一个政治人物的转变,虽然未必老道如狐,但是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夜凉如水,林哲宇的步伐ig沉重的,这是他到市里工作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如此心情沉重,有理由相信,乔初一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搞不好连他这个市委书记也只是一枚棋子,这种掌控无力的感觉让林哲宇非常不舒服,但是这并不能勉强,量力而行,这是自知之明,明知不可为而为,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只是逞匹夫之勇。
接了妈妈打来的电话,林哲宇的心头便涌起了一股想念之感,去梁山两次,第一次回去是因为父母被王训林那孙子给打了,第二次是台风牦牛来时去检验清水坝大堤,根本是连家门都没有入。身为长子,未尽孝心,这让林哲宇心里ig不是个滋味,尤其是妈妈说工作要紧,更是令他愧疚难当。从妈妈的口吻里,她似乎感觉到了儿子的厉害,乡上的领导都上门来看望,跟儿子说话连大气也不喘,点头哈腰的样子她是看在眼里的,后来再也不谈什么土地流转了,居然还给自己家报了低保户。林哲宇的心里微微升起了一些自豪感,成功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