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博士生楼，朱曼如从书桌前抬起头，一天一夜没睡，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疲惫，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这一天一夜，她攻克了一个困扰自己一年多的瓶颈，距离叩响数学圣殿的大门又近了一步。
站起身来到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朱曼如端着咖啡杯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晨曦透过云层照在她的脸上、杯子上，还照在了她的心里。
这一刻，朱曼如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豁然开朗。
而在十个月前，也是在这个窗前，她的心情低至谷底，差点就从这里跳了下去。
上次，是马一凡及时的敲响了房门将死亡边缘的自己拉了回来。
这一次，又是马一凡敲响了房门将自己送到了更高的数学山峰上。
朱曼如很确定，如果不是前天夜里那场美妙的体验，她不可能获得如此之多的灵感。
想到马一凡，朱曼如的脸上浮起两片红云。她掏出了手机，想给马一凡发个微信，可在点开马一凡的对话框后，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发。
不是矜持，而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段关系。马一凡还只是个学生，就算再怎么出色，他始终是个学生。而她是江大最年轻的副教授，如果他们之间发生的事被外面的人知道，她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在经历过马茂名那件事后，朱曼如对网络暴力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就着一杯咖啡，默默的想了这些。朱曼如决定以后少和马一凡联系，前天晚上的事权当做两人之间的一场美好回忆，但以后她必须要克制自己，避免和马一凡再发生这种荒唐的事！
朱曼如做好这个决定后，忽然发现，自己用的词语是避免而不是否定程度更决绝的“不允许”。
用词不同意境也不同，朱曼如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或许从来就没有排斥过马一凡。
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将咖啡杯送回厨房，朱曼如再次来到桌前，将这一天一夜自己的草稿和笔记重新整理了一遍。
她决定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攀登数学的高峰！
……
马一凡没在洲际酒店逗留，把该说的话告诉了王三聪，尽到了自己做朋友的义务后，他便回到了红楼。
继续抄经！
马一凡原以为自己今天还能获得昨天的通透，还能进入那片虚白看到那颗缓缓旋转的黄水晶。但很遗憾，直到他抄的手都酸了，依然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
有点气恼的丢下笔，马一凡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决定去图书馆看看书。
这半年，马一凡看书的时间越来越少，倒不是他已经摒弃了阅读的习惯，而是智力属性已经达到瓶颈，很难再通过简单的阅读提升了，这从图书馆的书被系统标记的颜色越来越浅里便可以看出一二。
所以现在马一凡看书只是为了保持自己的习惯，他会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去了解，而不再是刻意的拓宽自己的知识边界。这种不带目的性的阅读让马一凡感到更加的轻松。
只是今天的马一凡，围绕着他的人和事太多，他自己能掌握的时间越来越少。
在图书馆坐了一个小时都不到，一本《华夏文字史》才看了一半，马一凡的电话就响了。
是夏冬冬打来的！
“马一凡吗，我马上毕业了，想请你吃顿饭，赏脸吗！”
差不多有半年多时间都没和夏冬冬联系了，当初那个声如黄鹂的夏冬冬，今天的语气里却带着一点疲惫。
马一凡对夏冬冬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好感，但却有朋友之间的情谊，面对她的邀请，马一凡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依然是在学校外的半勺餐厅，马一凡见到夏冬冬的时候，眉毛皱了皱。
夏冬冬过的很差，脸色有点发黄，眼睛也没什么光彩，看起来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半年没见，怎么越过越憔悴了！”马一凡疑惑的问道。
夏冬冬解释道：“大概是复习考研的时候熬夜熬的吧，前段时间忙着央财的面试也没怎么休息好！”
马一凡哦了一声：“这么说，央财的录取通知书已经收到了？”
夏冬冬很腼腆的点点头：“嗯，昨天才收到的！”
马一凡赞道：“真不错！我听人说，中央财贸可不好考！”
夏冬冬抿了抿嘴：“没你厉害，年纪轻轻的就财务自由了！我们可不是要考研吗，要不然拿着江大的毕业证出去，就业压力多大啊！”
马一凡哈哈笑道：“现在说财务自由还太早！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也想像你一样做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夏冬冬嘁了一声，显然对马一凡这种装逼的话很不感冒。
和夏冬冬在一起，马一凡真是全身心的放松，见到她这模样，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夏冬冬被马一凡笑的脸都红了，瞪了对方一眼，嗔道：“你别笑那么夸张行不行，人家会笑话我们的！”
“谁敢笑话我们！”马一凡故意露出一副痞样，惹的夏冬冬也笑了出来。
两人就在这愉快的气氛中吃了在江大的最后一餐，从餐厅出来，夏冬冬忽然对马一凡道：“马上就走了，你能带我兜兜风，看看我这待了四年的大学城吗？”
马一凡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有摩托车的事夏冬冬是知道的，此前自己在公交站牌遇到过她，想带她却没能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