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山坳里的马富贵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枪声在树林里此起彼伏,马富贵感觉那些子弹就在头顶几尺的地方飞来飞去。
马富贵趴着一动不动,偷偷给蔡狗发了个短信让他过来帮忙。
短信刚发出去,枪声忽然停了,两边的人好像子弹都打完了。
马富贵悄悄从灌木丛里抬起头,看到不远处两个黑衣人倒在地上,另一头,李幼蝉也靠着树干而坐。
等了几分钟没见啥动静,马富贵才窸窸窣窣的从坑里爬了出来,先去看了两个不动的黑衣人,正是大圆门农贸市场前开渣土车撞李幼蝉的两位。
当时见两人,那叫一个生猛,现在却是一个被打中左胸,一个被打中心口,都已经死了。
这还是马富贵第一次见死人,吓的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惊魂未定的来到李幼蝉的面前,只见昔日冷若冰霜的92分小姐姐此刻却是脸色发白,左腰处早已被鲜血浸润湿透。
即便是现在的情况,李幼蝉依然保持着冷艳高傲的本色,只是看着马富贵,眼神很复杂。
这一刻,马富贵有几分犹豫,系统并没有像上次在小树林那样警告他必须见义勇为,所以他现在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如果他走了,李幼蝉肯定活不了。那账本被发现的问题自然引刃而解。
走还是不走!
马富贵在李幼蝉的面前站了10秒钟,做出抉择!
他走上前帮李幼蝉按住伤口,然后掏出手机。
李幼蝉气息微弱的说道:“你可想好了,救了我,你这账本可就藏不住了!”
马富贵没好气的道:“你还是想想到了医院人家看到你这枪伤怎么解释吧!”
打了120,等急救车到来时,李幼蝉已经因为严重失血几近昏迷,只是身体还有最后一丝意念在支撑着自己。
陪着李幼蝉一起去了医院,途中,马富贵给蔡狗发了短信,指示对方将账本换个地方藏起来。
李幼蝉的那一枪离肝脏还有几毫米的距离,虽然没有伤到脏器,但是因为严重失血所以情况十分危急。到了医院,李幼蝉便被送进了抢救室。
同时,医院启动了枪伤报警机制,县公安局的几位民警来了,找马富贵做了一份详实的笔录。
马富贵挑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说了一遍,警察并未怀疑。他原以为事情会闹的很大,小小的县城出了涉枪案件,还死了两个人,怎么都算是大案要案了。
然而,警察做完笔录后就没了下文,只是留下一个女民警侯在医院等待李幼蝉的抢救结果。
整个事件中,马富贵被当做一个热心路人对待,做完笔录他便离开了医院。
回到学校上了一天课,马富贵总觉得心神不宁。
晚上回到家,马富贵的情绪也不高,看了一会儿书便上床睡了。难得今晚上不会被李幼蝉骚扰,可马富贵的心里总觉得有点缺憾。
第二天,一夜翻来覆去没怎么睡的马富贵起了个大早,赶着最早的班车去了县里。
到了县医院,上到住院部的五楼的特护病区,马富贵发现阵仗有点不对劲。
走廊里没什么医护人员,倒是多了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
“诶,护士姐姐,麻烦问下昨天120拉回来的那个受枪伤的女的是住这病区吗?”马富贵拦住一个小护士问道。
小护士点点头:“是住这里!”
“那她昨天的手术还算成功吧!”
“手术倒是挺成功的,我们医院的刘主任亲自做的,子弹取出来了!可是昨下午突然发生了恶性感染!”
“啊!很严重吗?”
“当然严重了,像这种创伤性病人最怕的就是感染,死亡率很高的!不过这女的来头好像不小,昨晚上医院来了几辆省城的车,也不知找了哪的关系,把整个特护病区都包下来了,据说今天早上还从省城请了几个专家过来,这会儿应该正在商议治疗方案呢!”
“哦,那……”
马富贵还想再问,小护士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这忙着呢,你要是还有问题直接去三号病房吧,那女的现在就住在那,她的家属也在!”
说完,护士姐姐一阵风的走了。马富贵犹豫了下还是进了病区大门。
刚进走廊,两个黑衣大汉就围了上来拦住了他:“对不起,这一层病区已经被包下来了,你们家病人应该不住这里,你去四楼的护士站问下吧!”
“不是,我就是来看李幼蝉的,我是昨天送她来医院的热心路人!”
马富贵的解释丝毫没有打动两个大汉,两人站在那如同两座大山把马富贵的路挡的死死的。
又解释了两句,见两人都没有让开的意思,马富贵放弃了探视的念头,转身正准备离开,走廊里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说话的人就站在三号病房的门口,是个穿着花衬衫留着大胡子的中年人,大白天的在屋子里还戴着一副墨镜,和李幼蝉一样,酷酷的。
此人一发话,两个大汉马上让了路。马富贵走到病房门口,和大胡子互相打量了几眼。
“是你昨天送幼蝉来的医院!”
马富贵点点头,觉得对面的中年人虽然穿的一身海滩风不伦不类的,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的那种气场着实的让人不舒服。对方的语气里仿佛自带一种居高临下的语调。
“你进来吧!”
大胡子转身进了病房,马富贵跟在后面,进了病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