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食婴鬼或者是那种……”逐东流一时想不起名字了,“那种被迫失去孩子后,产生怨念的女鬼?”
“一剑刺过去,就知是什么鬼物了。”云剑萍又要拔剑。
君舒制止她:“万一她不是鬼物呢?”
云剑萍心烦,为何一个个都这么婆婆妈妈:“反正是些神识砂,杀了又如何?”
“云师妹,戾气不要太重。”君舒摇摇头。
岂料曲悦却道:“是个好办法。”
云剑萍难得被认同,眼睛一亮:“我这就去。”
听曲悦道:“如果是找出鬼物咱们就能闯关成功,的确是个好办法。但你想过没有,倘若这一关韦师尊设定的是,只有一次出剑机会,若不中咱们便输了该怎么办?”
君舒难以置信:“韦师尊不会这样设定吧?”
“韦师尊不会刻意设定,是这鬼物道行高深,很不一般,或许连韦师尊都险些吃亏。”曲悦已经判断这些场景都是韦三绝曾经经历过的,能被韦三绝放在最后一关,定是令他印象非常深刻。
“冒然出剑,等同将背后留给真正的鬼物,咱们会遭它偷袭,然后被送出神造,一败涂地。”曲悦又道,“倘若发生在现实里,那咱们就没命了,云大小姐。”
云剑萍皱紧黛眉,认为曲悦说的有道理,没有反驳。
此时,曲悦意识海内已经出现“嘟嘟”声响,是神造示警,通知她韦三绝即将打开出门锁。
她不在意。
三人继续往村子深处走,那些村民纷纷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们。
三人也在打量着一众村民,以及周遭的环境。被曲悦提醒以后,他们都将眼前当成现实,想要窥探出鬼物究竟在哪里。
他们的异常,令村民们十分不安,妇人们纷纷出门将自家孩子抱回屋里去,关紧门窗。壮汉们则拿起锄头,站在窗后通过一道窄窄的窗边直勾勾盯着他们。
云剑萍心头莫名发毛,鸡皮疙瘩浮了一身,下意识靠近君舒和逐东流。
村庄那棵大树下,如今只剩下一个躺在藤椅上睡着的老婆子,和一个蹲在她脚边玩石子儿的小女孩儿。
这两人似乎没有别的家人了,彼此相依为命。
当三人逐渐靠近时,老婆子忽地猛睁双眼,云剑萍瞧见她眼眶里没有眼珠子,是一个黑沉沉的洞,吓的“哗啦”便拔了剑。
然而曲悦却喝道:“杀她脚边的小女孩儿!”
云剑萍剑已出鞘,势不可挡,攻向那老婆子。
然而那老太婆并未抵挡,云剑萍离近了才发现,她只是一个被挖了双眼的普通人。
怔愣的一瞬,藤椅脚边的孩童阴森森一笑,抓起正玩着的石子,朝着君舒和逐东流砸去,同时一手化为利爪,抓向云剑萍的心脏。
万幸曲悦提醒的早,君舒反应极快,掐诀催动背后的剑三百,一柄柄利剑飞出,如雨点般攻向恶鬼。
逐东流则拔剑横扫,剑气在面前拉出一道火弧,挡下那些属阴的小石子。他已经看出来了,若让小石子落在脚边,便会结成一个法阵,将他们困住。
如今,君舒操控剑三百结成剑阵。众剑悬顶,首尾相连,激荡起浓厚的剑气,旋风般向下滚动,将鬼物压制住。
“上!”鬼物不断反抗,君舒压制的吃力,喝了一声。
逐东流飞身而出,反应过来的云剑萍也杀过去。
鬼物本身并不难对付,只是无形无相,来去无踪,一不留神就容易着了它们的道。
一旦将鬼物困住,杀之简单,剑光激荡间,那恶鬼便被除掉了。
当前场景崩塌,第五关破!
“先生,这是个什么鬼?”君舒收剑归匣,转头询问。
“簸箕小鬼。”曲悦示意他们往前走,如今只剩下一道出门锁,“加个‘小’字,不是说它们不强。簸箕鬼是小娃娃鬼,因为意外夭折,死后若被簸箕盛放,扔去阴气重的荒野里,机缘巧合之下,会附身簸箕,成为簸箕鬼。”
这只簸箕鬼已成中级厉鬼,怨气极重,应不是自然夭折,估摸着死因与她身边那位被挖去眼珠子的老婆子有关系。
因为只是神识砂,它并没有太强的手段,若是在现实中,君舒他们三人根本打不过。
能让韦三绝印象深刻,想想也不简单。
“簸箕鬼……”逐东流再一次默默记在心里。
“你是怎么分辨的?”云剑萍还有些惊魂未定。
“刚才那村庄五脏俱全,然而家家户户没有簸箕,都拿洗脸的木盆来晾晒谷物,这不正常。”曲悦只从她父亲写的《三千世界之孤鬼志》中看到过,没见过真实的,一时没想到,背诵道,“簸箕小鬼虽附身簸箕,却也憎恨此葬身之物,常施法将簸箕变为木盆……”
……
“曲先生太厉害了。”
广场中观战的弟子们的认知观被刷新了一回又一回,曲悦进入第五关时,因为找不出破绽,众弟子都在跟着找,也都看到了那些盛放谷物的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