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也不会说出去,那么娘就不用担心事情会传扬出去了。”苏陌颜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这样的人,我不许他留在苏府,更不会允许他执掌苏府的大权!”
赵尧崇霍然起身,怒喝道:“苏陌颜,你要太过分!”
再想想苏陌颜之前的话,他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威胁道,“如果你这么绝情,我也不会顾念情面,这件事我一定会说出去,让大家都评评理,看看名扬京城的苏三小姐是何等得不敬长辈,不念亲情!”
“陌颜!”赵瑶兰担忧地道。
苏陌颜神情却没有丝毫异状,只是静静地道:“所以,赵尧崇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同意你刘在苏府,如果我不同意你掌管苏府的内务大权,那么,你就要将这件事传扬出去是吗?”
“没错!”赵尧崇以为她害怕了,忙大声地道。
“这样我就更加不能容许他留在苏府了!”苏陌颜迅速截断他的话,转向赵瑶兰道,“娘你也听到了,他根本丝毫都不顾及情面,只因为不能留在苏府,不能掌管苏府内务大权,就要毁坏女儿的名声,毁掉女儿的前程,这般冷漠绝情,唯利是图的人,将来必成祸患。既然如此,我更加不能因为一己之私,为了一点名声就为苏府留下这样的祸患了!”
赵尧崇目瞪口呆,没想到原本对他有利的局面,却在苏陌颜的三言两语之间就被扭转。
被她这么一说,他是答应不说也是错,威胁要说出去也是错,无论如何都逃不了被赶出苏府的命运!这个苏陌颜年纪不大,倒是好刁钻的心思,好利的一张嘴!
“这……”这么一来,就连赵瑶兰都觉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为赵尧崇辩解了。
就在这时,门帘又是一掀,却是苏绍谦进来了。
“怎么了?”苏绍谦一进来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看了看房内的众人,问道。
苏陌颜站起身来,淡淡答道:“我正在和母亲商量关于赵举人的事情,我觉得他毕竟是外人,不适合久住在苏府,更加不适合掌管苏府的内务大权。父亲来得正好,刚好来为我和母亲做个决断。”
“原来是这件事啊,我也觉得有些不妥,只不过你母亲怀有身孕,你之前先是在皇宫,后来又病了,这才不得已托付给赵家老爷,既然陌颜你现在已经康复了,内府大权自然还是交给你,为父最为放心。”苏绍谦看了看众人,毫不犹豫地道。
陌颜生病这段时间,太后、林府、忠勤侯府都不断有派人来询问病情,太医院的太医进出不断,南陵王世子更是彻夜守在床前,不眠不休,可见这几位对陌颜的重视。而且,以前的同僚已经向他透了消息,陌颜接连立下了大功,皇上都记在心里,因为陌颜是女子无法封赏,因此决定加恩给他这个父亲。等他起复后,必定会升职无疑。
为他得来无限荣耀和前程的陌颜,和赵尧崇,谁轻谁重,很容易就能够分辨。
再说,对于这个在莲花诗会上出现,害得他休官在家,差点前程尽毁的赵尧崇,苏绍谦本就没有半点好感,对于他掌管苏府内务这段时间贪渎更是深恶痛绝,只不过之前碍着陌颜和赵瑶兰的面子不好开口。
苏绍谦话说得委婉,意思却清清楚楚,是要收回赵尧崇在苏府的一切权力,同时也不会继续留他在苏府住下去了。
他毕竟是苏府主人,既然发了话,就连赵瑶兰也无话可说。
赵尧崇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但发话的人是苏绍谦,他也无可奈何,只能一甩袖子,怨恨地看了眼赵瑶兰,愤愤地离开了。
等到苏陌颜和苏绍谦依次离开,赵瑶兰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夫人,照奴婢说,老爷和三小姐未免也太不给你颜面了,再怎么说那也是您亲哥哥!”不知何时,许妈妈从旁边内室走出来,对着赵瑶兰道。
她是许真的母亲,上次许真为苏陌颜驾车,遇到惊马,丢下苏陌颜逃跑,事后苏陌颜本想将他赶出府,却因为许真的母亲求到了赵瑶兰这边,最后只是打了三十大板。从那里后,许妈妈就对赵瑶兰大表忠心,一步一步地成为了她的心腹。
赵瑶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再说,如今您哥哥已经考上了举人,离进士只是一步之遥,如果苏府能够帮衬着些,让舅老爷考中进士,外放为官,不但您娘家名声好听,将来也是您的依靠不是?”许妈妈看着赵瑶兰的脸色,继续说道。
赵瑶兰叹了口气:“算了,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老爷都发话了!”
“说起来,奴婢真觉得这是三小姐的不是,谁都知道如今她认得的贵人多,连老爷都让着她三分,如果不是她那么说,老爷也不会觉得这么绝!夫人,奴婢觉得,三小姐如今在府内地位高,心也大,只怕未必将夫人放在心上呢!”许妈妈察言观色,乍着胆子道。
赵瑶兰脸一冷,喝道:“你胡说什么呢?”
“奴婢可没有胡说!”许妈妈连忙摆出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您想想,三小姐明明知道您不喜欢钱姨娘和二小姐,却还是让她们协助您管理苏府,您不过稍稍有些不喜,三小姐转身就进了皇宫,甩手不理会府内的事情,任由夫人您被钱姨娘和二小姐欺负。”
想到这段时间和钱姨娘母女的明争暗斗,赵瑶兰确实有些烦乱。
陌颜进了皇宫,在仁寿宫一住就是一二十天,苏锦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