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沉香显得小心翼翼起来,或许是他受了刺激想多了吧,密室里根本就没有人。
他放慢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向密室走去,当走完这段走廊,进入密室之后,他发现密室空无一人。
“果然是我多心了。”
但是他很快又发现,密室里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本来应该摆着药瓶的地方却摆着一个食盒,里面还飘出阵阵的饭菜香味,饭菜是热的,显然这个人刚才还在密室准备享用午餐。
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安沉香的脖子上,安沉香缓缓转过身去,却见到了他此刻最不想见到却也最想见到的人——萧慕英。
萧慕英!
他的杀母仇人!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萧慕英上下打量了一下安沉香,笑道:“没想到,竟然还会见到你这个小孽种!”
“你杀了我娘!”安沉香怒吼道。
“哦,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是,我是杀了你娘,安云清那个轩人,根本没有资格跟我比。”
“你才是贱女人!”
“啪!”
萧慕英抬手便给了安沉香一巴掌:“轩人生出来的小孽种,果然嘴贱!”
“你!”安沉香咬牙切齿的抬起手,企图还萧慕英一巴掌,可萧慕英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却进了他皮肉一分,血渐渐流了下来。
“早知道当年我就该把你这个小孽种除掉,要不是师兄说情,你岂能活到今日?”
“你还敢提我师父?”安沉香不敢相信,萧慕英做了那么多对不起金和风的事,可她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起金和风。
“你师父?哈哈哈哈哈!”萧慕英大笑起来,“小孽种,你还是太天真了。看来是我当年的药下得重了些,不仅仅把你的身体生长变得缓慢了,还把你的脑子给药坏了。你的师父,你以为他有多好?”
“你说什么?师父他怎么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即使你马上就要死了。”
“你想做什么?”安沉香微微后撤了半步。
“别动,小孽种,不要想从我的刀下跑掉。你乖乖的呆着,我就不会杀你,你要是再动一动,我可就不客气了。”
萧慕英说着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来,掰开安沉香的嘴强迫他吞下,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雕花金针来,扎在安沉香的百会穴。
“你想干什么?”安沉香感觉不妙,但那颗药下肚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听话一些,让你可以帮我做点事。”萧慕英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紧紧的盯着安沉香的双眸,她的口中喃喃念道,“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你现在将会放弃你所有的意志,放弃你所有的思想,放弃你所有的主动权,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仆人,你只听我的话……”
安沉香只觉得自己的腹部渐渐热了起来,好像有一条虫子在里面爬,他不想去看萧慕英的眼睛,但听着她的声音,他控制不住的看了过去,而萧慕英正在一点一点剥夺他对身体和思想的控制权。
这种方法,安沉香曾在金和风的记录册中看到过,是他曾经去往两国之外的一个西边的喧度所学到的叫做“摄魂术”的方法,可以用于控制一个人,让他只服从于施术人的意志,他刚才吞下的那粒药丸中有一条产自那个喧度的虫子,配合着金针和咒语,吞下虫子的人便会被控制。
可是他记得他的师父曾经说过,他没能成功培育这种虫子,所以“摄魂术”他施展不了。连师父都没有,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有?还有她刚才说师父的那些,又是什么意思?
安沉香的意识渐渐模糊了,眼前的萧慕英也模糊了起来,萧慕英模糊的脸庞让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在他小时候时常出现在金蚕谷的姓萧的女人,难道那个女人就是萧慕英?可是如果他已经有了记忆,那就代表是事情发生很多年之后了,萧慕英却还时常出现在金蚕谷,现在她又待在金蚕谷的密室,而且她还说他师父不好,难道,师父跟她是一伙儿的?!
安沉香想把这个惊天大秘密告诉夜铃迩,然而他此刻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属于他自己的意识。
安沉香已经沉睡,此刻醒着的,只是萧慕英的傀儡。
夜铃迩觉得自己已经好彻底了,但是司徒玦不放心她,于是又让她多休息了一天。
夜铃迩问了司徒玦最近前线的战况,他们两个将领都不在前线有没有问题。
司徒玦告诉她,高浩非常的能干,有高浩在便万无一失,现在,邺军已经夺回了好几座城池,将珩军拦在云州城之外了。
夜铃迩却还没能放下心来,从云州城到黎州城,中间还有那么长一段距离,究竟用什么方法能让珩军一下子土崩瓦解。
想着想着,夜铃迩还是决定用最直截了当的方法,也就是杀敌先杀将,擒贼先擒王。
杀白与归是不可能了,而且现在司徒玦没事,夜铃迩也不急着杀白与归,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杀了楚家父子,因为珩军的主力军还是楚家军,没有了楚家父子,楚家军将会变为一盘散沙。
所以,楚向赫和楚天阔必须得死。
夜铃迩和司徒玦告辞离开,他们前脚刚走,萧将离后脚就跟着离开了,只不过夜铃迩和司徒玦去的是前线,而萧将离要去的是皇宫。
皇宫之中,还有他的爱人和孩子。
夜深人静的皇宫,竟然没有一个人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