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见安平公主也是一头雾水,问道:“这么说那血蛤羹没有別人碰过。”
安平公主点点头道::“那羹炖好,我就让厨娘亲自喝了一碗,一路上我亲手拿着,绝没有人碰到,到了坤宁宫,英姑姑盛完羹之后,就只有那小贱人端给母后一碗,所以一定是她下的毒。”
王渊沉声道:“这么说,娘娘喝的那碗羹还是在坤宁宫被下的毒,可众目暌睽之下,太孙妃这毒是怎么下的呢?更何况五花五虫五草毒是方神医的独门巨毒,太孙妃怎么会有?不会是她,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安平公主摇头道:“不知道,坤宁宫戒备深严,母后要毒死太孙妃又是临时起意,而那毒只有你,我二人手中有,可母后是怎么中所毒,难不成真是英姑姑?”
王渊斩钉截铁道:“绝不可能是英姑姑,这里面一定有人搞鬼,是云姑姑?皇上?还是慕清泉?这下毒之人手段如此高明,一定是个厉害的对手。
二人静下心来,慢慢分析,二人都不是有大智慧的人,分析来,分析去。分析得二人头都大了,也没分析出是何人所为?王渊有些犯难,若追查下去,恐怕真正的凶乎抓不到,安平公主也得卷进去,公主是姐姐的命根子,绝不能让她受任何委屈,英姑姑已死,皇上又有心维护公主,为公主想,只能将罪行推到英姑姑身上了。不过,他会继续追查,找到幕后凶手,将他千刀万剐,为姐姐报仇。”
王渊正沉思呢?云姑姑殿外高声道:“驸马,郡王,郡主己至坤宁宫,皇上命公主去大殿为皇后哭灵,不知国舅可同意?”王渊明白此话话外音,若王家同意皇上的处理方法,就放公主去大殿,若不同意,公主就得担上毒杀皇后的罪命,投入大牢,等待三司会审。王渊只能拱手道:“臣遵旨”。
丧钟响了,京中文官一至三品,武官一至五品命妇都纷纷换上素服,素面至坤宁宫跪哭。一时间,宫中哭声一片,而皇上病重,太孙在坤宁宫哭灵,前朝便交由国舅主持。
七日后,明帝硬撑着率领众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护送皇后娘娘的棺木入皇陵,上谥号:孝贤皇后。
安葬了皇后,明帝是真正病倒了,己经无法起身。而太孙也因为为皇后守灵七日,又哭又累,也病恹恹的。所以第二日早朝,顾朝歌便一人带领崔旺上了金銮殿。崔旺先颁布两道圣旨,一道册封慕清泉为门下省侍中,另一道则是因安平公主冲撞太孙妃被贬为安平郡主,圈禁公主府自省一年。此旨一发,满朝皆惊。众臣目光齐齐盯着慕清泉,见慕清泉有些惊愕,而王渊则淡定自若,坦然接受。这是什么情况?皇后猝死,公主却被贬,而王家竟然没有发难?能当官的都不傻,这三件事联在一起,隐隐猜岀皇后之死恐与公主有关。
朝臣们三缄其口,不代表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们会闭上嘴。他们充分发挥了幻想力为此事编了个极其合理的解释。皇后为什么会那么仇恨驸马?真正的原因找到了,是因为皇后暗中倾慕自己的女婿,得不到才痛恨。而公主也因此才会痛下杀手害死自己的母亲。此谣言一出,传播速度如黄河决堤,一泄千里。如此侮辱皇家颜面的谣言令太孙妃大怒,下令造谣者杖三十,传谣者杖二十,可这谣言越禁传得越广,人人都传,法不责众,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王渊对慕清泉是新仇加上旧恨,打压的一点情面不留,而慕清泉一朝得势,本想和王家和平共处。可看着王渊那眼神冷冽的像刀子一样,心就凉到底了。所幸就撕破脸皮,在朝堂也针锋相对,王渊势大,慕清泉手段多,二人朝上朝下斗得热火朝天,顾朝歌却看得不亦乐乎?
皇后一死,内宫正式由云姑姑接管,忙了几日,将各宫都打点好,太孙妃就传召她。等她到了东宫,顾朝歌便问道:“皇后掌管内宫十几年,各宫布了不少眼线,姑姑都清理好了吗?”
云姑姑有些犹豫:“隐藏深的,怕是还需要些时日。”
顾朝歌明确道:“我再给你十日时间,到时内宫要绝对的安全。
云姑姑心领神会道:“娘娘,是孟师要来了吗?”顾朝歌点点头朗声道:“孟师要来了,我要在三省六部九卿任职的各位大人的嫡子中选二十位入宫做太孙陪读。保证他们的安全非常重要。
云姑姑眉头一皱道:“三省六部九卿的嫡子都要入宫,太孙需要这么多伴读吗?”
顾朝歌淡淡道:“若各位大人与殿下一条心,他们的嫡子便是太孙伴读,若他们有异心,哪一天我们要动手了,他们的嫡子便是我们手中的人质,二十位本宫还嫌少呢”
云姑姑恍然大悟笑道:“老奴愚钝了,不过能拜入孟师门下,就算当人质,各位大人也要抢破脑袋送他们的嫡子入宫吧!”
顾朝歌轻叹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庸将手下尽废物,能将最优秀的嫡子送进宫的,都是目光短浅之人,真正要防的是那些反其道而行之的,他们才真正是深谋远虑之人,是殿下的心头大患。”
云姑姑点点头道:“娘娘放心,老奴会注意的。”
春草有些忸怩不安道:“娘娘,奴婢们有事想请教娘娘。”
顾朝歌轻笑道:“在宫中,没有外人时,你们无需如此拘谨。你们是祖父为我选的,不光是侍婢,也是我的姐妹,以后若有不明白的直接问我就好?”
夏花,秋枫,冬雪闻听此言忙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娘娘,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