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王亥与王恒果真住进了柴房,将客房让给青诺三人。
半夜,一阵敲门声将青诺惊醒。悄悄爬起身,只见一小童正站在院中与王亥低声交谈。青诺倚在窗后,隐隐约约听得那小童说了什么:“秋山附近有神鸟气息。巫引大人请族长仔细探查。”
王亥声音中则透着欣喜:“我们那日路过秋山,我还纳闷,为何那狼妖元珠突然消失不见。巫引大人如此一说,定是神鸟当时亦在附近。明日我们就再上秋山探查。”
绵歌不是何时也已醒来,贴在门后一脸焦急,对青诺比划着口型:“如何是好?”青诺将她悄悄拉到床边躺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这才躺在小薰儿身侧,贴着绵歌耳边缓缓道:“明日咱们演一出戏,争取留在王亥身边!”
绵歌大惊,一脸狐疑正待相问,突听院外一阵门响,绵歌忙噤声不语。再转脸,只见青诺早已闭上双眸,小薰儿则睡得毫无知觉、十分香甜。
绵歌拉了拉棉被,不断辗转反侧,实在难寐。半晌,一旁的青诺终于轻声吐了一句:“再没有比在王亥身边更安全的!”
绵歌思索半晌,终于露出了笑!果然还是青诺狡诈!有王亥在,她们这一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顺风顺水通过因民族所有山寨。附近的妖类忌惮王亥金箭;一路的村民更是对这位族长大人敬畏有加。只要她们不使出灵力,巫引决计察觉不到!就是王亥,也绝想不到他一直苦苦追杀的“神鸟”,就在身边!
第二日,青诺等人起床后发现,王亥、王恒早已将她们收拾货物扛上了车,收拾妥当。青诺嘴角浮出一丝笑:这以后要有俩劳力也当真不错。见王亥正望向自己,赶忙收起情绪,对王亥翩翩然施了个礼:“族长大人如此相助,小妇倒是不知如何感谢。”
“夫人无需客气,我兄弟平日做这些也惯了。”王亥顿了顿,又十分抱歉地对青诺道:“我们兄弟今日还有事,需则去趟秋山,昨日答应与夫人同行,怕是要食言了。也只能为夫人做这些简单粗活。”
青诺也微微福了福身道:“族长大人自便,小妇这几日也会在附近山寨贩卖些货物。大人不必愧疚。”
目送着王亥兄弟远去,青诺也驾起马车,朝着相反方向驶去。
一个时辰后。
正在山间搜寻的王亥,突然激动万分:秋山另一侧,灵力大盛。忙不管不顾地拉着王恒调转方向,一路狂奔。
只是等他们赶到时,却见一片狼藉:青诺的马车翻倒在侧,货物散落了一地。青诺捂着左肩,隐隐透着血迹,却仍努力护着身后的两人。绵歌云鬓纷乱、脸上还有几处灰尘,身上衣裳也破烂不堪,正拥着瑟瑟发抖的小薰儿,不断后退。
见王亥兄弟前来,青诺忙捡起地上一根粗枝,故意壮着胆子大声道:“别过来!你这臭鸟别想变成族长大人模样唬人!”
王亥大惊,忙收起金箭,连声问:“夫人,出了何事?”
青诺仿佛仍处于惊惶中,不断挥舞着树枝,边退边喊:“别过来!再过来我可不客气了!”
一旁的王恒见状,也忙走上前安慰:“夫人,我兄弟昨日刚与你相遇,今晨还好好的,为何突然如此?”
青诺依旧半信半疑,试探道:“你们……真是族长和少族长?”
“千真万确!”王恒又指了指躲在青诺身后的绵歌:“那日,我在街上也遇到了绵歌姑娘,姑娘还留着我一方锦帕呢!”
青诺回头朝着绵歌挑了挑眉,嘴角微翘: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绵歌眼中闪出一丝尴尬,敛了敛云鬓掩饰过,这才悄悄探出头,面上依旧一副惊恐,颤声道:“姐姐,好像真的是他们。”
青诺肚中乐开了花,没想到绵歌演技也不差!嘴上却不饶,放下树枝一脸惊恐未定:“方才有位又黑又胖、穿着花衣裳的姑娘,说是想搭我们车。我想着一人在外不容易,就同意了。没想到,她竟不识好人心,上车不久,突然变成了一只人首鸟身的怪物!可吓死我们了!”
绵歌脸色一沉,居然敢说她又黑又胖!拽着青诺腰间的手,毫不留情地用力掐了一把!
青诺眉眼微动,疼得眼泪差点出来,心中腹诽:这绵歌还真记仇!她这这幅模样,在外人看来反倒更像心有余悸。
“她为何会突然变身?”王亥一脸疑惑。
“我……我刚才好心请那姐姐吃刚摘的果子……结果她就变了……”小薰儿从青诺身后走出,颤抖着摊开小手,掌中赫然握着一颗红色小核。
“那怪物发了疯,说我们想害她,不但把我们货物全掀翻,还说要吃了我们……只是不知为何,刚才突然说有人追来,就丢下我们往东飞去。我怕它又换个花样,变成个什么男人、小孩模样,前来寻仇,这才如此失礼,还望两位见谅。”青诺断断续续说着,顺便把绵歌又损了一顿。
王亥瞧着小薰儿手掌,沉思片刻道:“我以前听闻,这附近几座山上,有一种果子,若是妖或神兽吃了就会显出原形。恐怕正是你手中的果子。”
“原来如此。”青诺故意拍了拍胸,仿佛终于心神稍安。
一旁的王恒忙出声:“夫人莫怕,我兄长箭袋中的金箭,正是克制那神鸟的。方才想来也是嗅到金箭气息,这才急忙逃去。”
青诺对王恒送上一记赞许目光,忙顺水推舟,对着王亥福了福身道:“我等这一路前去东海,与那怪物方才逃去方向一致,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