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甜饼,玉章又再三嘱咐小薰儿:这是他们姐弟间的“小秘密”,连父君也不得告知。小薰儿连连点头,举着小手发誓:“谁问我都不说!”玉章这才满意地回了自己殿内。
小薰儿日日往外跑,青诺也没太在意。除了辜魅告诉她,妖巫大人正亲自传她课业外,还有一桩事让她乱了心神,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自从那日她扶着辜魅进了赤霄殿后,辜魅不仅大大方方地和她同住一屋,近日两人更是“毫不知羞”地同榻而眠!
她未醒之时,一直住在赤霄殿、睡着辜魅舒服的大床、心安理得的让一众婢女伺候,可那时她没知觉、没得选不是?那日她醒后,原本想让辜魅重新给她安排个住处。结果刚一提,辜魅就一脸惨兮兮地看着她:“这年头果然人情淡漠……你明明答应好好照顾我,夜晚最是危险,你却不想管我。我倒是无所谓,顶多被居心叵测之人察觉,再受点重伤什么的。只是以后小薰儿就得拜托你了……”
她一听顿觉头皮发麻,不得已,只得再三保证,就算是大晚上也一定“寸步不离”、“贴身”守着他!她原本想在屋内搭一张藤榻,这样就可以与辜魅“相安无事”。不料当晚刚睡下就出了状况:藤榻突然断了!她正纳闷,就听得辜魅一本正经说:“许是你晚上甜饼吃得太多,这榻承不住!”她气恼得不行,当即拒绝了辜魅“睡床上”的邀请,趴在桌子上眯了半宿。
第二日半夜,她正睡得迷糊,不知从哪突然刮起一阵妖风,竟将辜魅的床给掀翻了!她拒绝了辜魅“一起挤挤”的要求,只得将自己新搬的软塌让给妖君大人,自己又趴在桌子上眯了半宿。
第三日,她刚关门,小薰儿就挤了进来,说是好久没有跟娘亲睡,一定要聊聊“增进感情”!辜魅倒是大方,将床让给了她们,只是半夜躺在榻上突然“病发”,浑身发颤冷得不行,她只得把自己被褥加在他身上。辜魅原本让她一起躺下“暖和暖和”,作为一只有节操的狐妖,她当然再次义正言辞地拒绝!结果,半夜她越趴越冷,不得已,只得绕着赤霄殿跑了一圈又一圈。
如此十日,夜夜状况不断。让她不得不怀疑是妖君大人故意使诈!只是试探了几次,辜魅确实法力全无,连她故意将床幔烧着,妖君大人也无半点能力自救!
到后来,赤霄殿的婢女每每见到青诺,都同情无比:日日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站在妖君身侧都能摇摇晃晃打盹,谁能比她惨?直到前几晚,她实在熬不住,乖乖听从辜魅建议,与他同榻而眠,才总算睡了个好觉。可随之而来又出现了新的状况:她以前睡觉一向警醒,自从与辜魅一起后仿佛一切都变了!每晚睡前,两人并排躺着,井水不犯河水。但第二天睁开眼,她要么窝在辜魅怀里睡得香甜;要么双手双腿如藤蔓般缠绕在他身上却不自知。
昨儿早上更夸张,她居然整个人上趴在辜魅身上!头枕在他颈间,sū_xiōng紧贴着他胸膛,姿势相当的暧昧!耳边不断传来辜魅砰砰的心跳声。她尴尬地爬起身,刚想说几句场面话掩饰过去,就听得妖君大人十分委屈地控诉:“青诺你睡相实在太差!硬爬到我身上,我挡都挡不住……”青诺的脸,“轰”的一下子全红了!
一连两天,她都觉得相当丢人,跟在辜魅身边那叫一个难堪。所以,当婢女禀报绵歌来访,她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绵歌瞧她蔫蔫的模样,只当她刚回魂,还有些不适应。摸了摸她额头,十分关切地道:“可是还有些受损?要不我让大哥从东海送些灵药补品来?”说完又有些想不透,歪着脑袋喃喃道:“照说以妖君大人的修为,只会让你变得更强,不至于如此呀……”
“别提了……”青诺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将这几日的糗事简单说了一遍。说罢,又一脸忧愁:“你说,要是风离回来了,我如何见他?”
她本想着风离既已能修炼,两人便能顺理成章如凡人男女般“你赠我兰草,我馈以芍药”,郎有情妾有意地开始一段感情。无论结局如何,也算对得住风离的“一番心意”。可谁料,刚见面风离就一去不回,她与辜魅倒是越来越暗昧不清!
绵歌这才放下心,趴在桌上、捂着肚子,毫无形象的狂笑起来。这妖君大人,果然是“天才”!没几天就摸准了青诺“吃软不吃硬、不喜欠人情”的命门。她看得出,妖君大人对青诺情意非凡。当日,他失手错杀青诺,那股悲戚就不是装的。而今,他更是舍了半颗魂珠救回青诺,若说只因着小薰儿之情,愣谁都不相信。反倒那位风离,她来瞧过几次,对青诺敬重要远多于情爱。偏偏青诺看似通透,实则相当不开窍!
一想起高高在上的妖君大人,也有如此“坎坷”的一天,绵歌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得,得……不跟你说了!”青诺一阵羞恼,将绵歌强拉起、掰直身子,苦口婆心道:“说说你吧,和王恒怎样了?薰儿说我不醒,你就不成亲,这又是何苦?”
绵歌见她不愿再提。也努力收回心神,将一封红色的喜柬递到青诺跟前,略带娇羞地道:“我与王恒之事,绵臣哥哥已同意。王恒已与他兄长商议好,下月初五,他们就一起到有易国正式提亲,我俩悄悄描了这请柬,你帮看看,合不合适?”
青诺打开一瞧,这喜柬倒真是做得相当用心:不仅用上等绢布制成,还用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