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薰儿哀哀戚戚地拿着扫帚打扫“战场”,青诺与绵歌坐在廊椅上一边袖手闲聊,一边不停指挥她打扫方向,就差摆开桌子放些零食。
这下,小薰儿更气恼了!几次想撂挑子不干,一对上青诺一副“我们为你好”的表情,只得乖乖垂下头继续。
绵歌对青诺瞬间收服妖巫,大感兴趣,一歇下就忙不迭地问:“方才你和那老儿说什么了?他为何变脸如此迅速?”
“也没什么。只是答应他救活那几株延寿草罢了。”青诺轻描淡写道。
这下绵歌更来了兴致,不顾形象地盘起一腿,侧着身问:“你怎知道他为那几株草罚的薰儿?”
“他不提薰儿如何毁了这园子,也不管瑶木砸了多少千年琉璃瓦,只一直盯着那地上的延寿草一脸痛心。我就猜,他如此年纪,想必也会担心自己大限之时,故而精心培育了这些灵草。没想到还真蒙对了。”青诺耐心解释道,一转脸又蹙起了眉:“若所救活这几株草,倒也非难事。只需以万年玉石做盆、东方榑木之灰为壤,再以千年梅妖枝头之雪浇灌之,即活。只是这三样,必须在十日内寻着,否则延寿草枯死便回天无力,故而有些为难。”
“不难、不难。”绵歌摆摆手道:“这万年玉石,咱们东海有的是,我这传信让哥哥送些来。至于那榑木,东海岸边的山上就有不少,让他们选些枝丫一并带来。只是这千年梅妖……我还真不知。不过,即是妖,自然归妖君大人管辖。他那宝贝闺女闯的祸事,他还能不出些力?”
“如此说来,倒确实是小事。”青诺闻言,顿觉心头舒展,拉着绵歌一个劲道谢。
当晚,小薰儿十分不乐意地被青诺赶去修心殿抄经。青诺屏退众人,这才悄悄将她拉开乌号弓之事告知辜魅。辜魅虽感意外,倒也没有青诺那般震惊。一边摩挲着青诺后背,见她并无抗拒之意,甚是满意;一边得意地挑了挑嘴角:“也不看看薰儿是谁的女儿?”
青诺翻了个白眼:小薰儿似乎并不知自己有多少能耐,也不知如何灵活驾驭自身灵力,这当爹的不“循循善诱”就罢了,反而时刻不忘自夸!
转身又正色将答应妖巫之事一一道出。这下辜魅反倒皱起了眉:“要说旁的妖,或许我一道指令巴不得来招摇城献宝,但这梅妖清高非凡,就是我也不一定请得她来。”
“这是为何?”青诺一想到妖界居然还有不听妖君大人的,好奇之心顿起,一时竟忘了妖君大人一直在对她“上下其手”。
辜魅解释道:“离招摇城最近、有千年以上修行的梅妖,只要迷林中那位。她本不属于妖类,是王母瑶池边的一株神树,千年前不知为何被罚下界。她当日落入迷林边缘,我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将迷林一带送她修行。如今她守着迷林自成一派,并不与妖界往来,自然也不会听我号令。与其去找她,不如我和妖巫求个情,此事便作罢。”
青诺默默不语。她顶着小薰儿母亲容貌,在这宫中已然引起不少非议。妖巫之前见她,并无好感约莫也在于此。若再失信于人,只怕更让宫中众人看低!哪怕是为了堂堂正正守着薰儿,她也不能让妖巫等人小瞧!如此说来,倒是要亲自跑一趟,去拜会拜会这梅妖。
当即对着辜魅正色道:“我既已答应妖巫大人,自然得作数的。”
辜魅抚着青诺秀发,暧昧道:“过些时日,我亲自为妖巫再寻几株延寿草便是。虽说重新培育费些时日,想来妖巫不会太介意。你有气力这番折腾,不如多对我……”
青诺显然未理会妖君大人话中深意,话未听全,就自顾自安排起来:“明日我与绵歌商量下,让她在宫中住两日。一则你宫中诸妃照看薰儿我不放心,还是让绵歌守着她好些。二则……”
话到一半又打住,瞧着慵懒半躺着的辜魅,似乎自己都有些不信,满脸狐疑问道:“你法力真的还未恢复么?”
辜魅缓缓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青诺这才继续道:“绵歌虽说法力也不济,但大小也算神祇,关键时刻你若无人支使,让她办些要紧的小事,想来她不会推辞。”
“你是打定主意要丢下我,去迷林?”辜魅声音明显略沉,语气中似乎有些哀怨。
青诺一愣,她就去几天,怎么变得仿佛抛弃他了?
也不知如何答话,只得木讷地点点头。
辜魅难得见她如此懵懂模样,不禁起了逗弄之心。伸手将她往自己身边靠了靠,这才半撑起身凑到她耳边,“别有深意”地笑着道:“有些关键时刻,可是你那妹子代替不了的……譬如,接下来的时刻……”
青诺顿时又想起前两日清晨的状况,“轰”的一声,一股血色全涌到脸上。没好气地瞪了辜魅:“我说的是正事!”
辜魅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我说的是你该去整理床铺,你想哪儿去了?”又故作不解问道:“难道绵歌也能帮本君铺床不成?”
“你……你……”青诺顿时气结!自从她住进了赤霄殿,已然活脱脱成了一小丫鬟!越想越郁闷,当即扭头,再懒得搭理他。
辜魅瞧着她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顿时一扫方才阴霾。瞧着青诺的黑眼眸中,一股隐隐流动,却又被恰到好处地克制下去。
两人一夜无话。
当辜魅睁开眼时,身旁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床铺已凉。一股失落不由从心底升起:青诺虽说开始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