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哭的,你,你…又没……错。”哭的时间太久了,都打起来嗝了。
黑暗果然是能令人脆弱的坏东西,她回想了下昨天自己的表现,为什么会知道秦淮不相信自己时,心里那么难过?
他不在乎自己,她何必在在乎他!
等这次成功出狱后,她一定要写一个话本,内容就是我最爱的人,亲手把我推到了罪恶的深渊。
多亏柳宓比寻常的小姑娘多了二十几年的阅历,等白天大牢里走动起狱卒时,她已经没那么脆弱,也有心思打量自己住的牢房了。
黄泥夹着秸秆造成的墙坯,上面有前任狱友刻画过的痕迹,脚下踩着的是干燥的麦秸,跟她昨个见到的那几间牢狱的麦秸不同,这个似乎有点新鲜。
如果大牢也分档次的话,这间就应该是豪华单间吧?没看到老鼠蟑螂之类的而且周围也安静的不行,周围几件牢房全是空着的,她好像是被人隔离在了单独的牢房里一般。
柳宓正在打量的时候,夜里见到的那狱卒过来了。
他打开牢门,将这次拿来的被褥一股脑的扔到里面,不管柳宓怎么追问,他都一言不发,迅速的办完了自己的事后,匆匆离去。
“昨个还那么巴结秦淮,今个跟我说话就是哑巴了?欺负人也没这个欺负法啊!”
她看了眼已经没了踪影的男人,又看了地上扔着的被褥,喃喃自语,如今空间里只有她的抱怨,再无其他。
柳宓救人没救成,反而将人治坏,被关押到大牢里的消息,不胫而走,托上次她跟人打赌,声名鹊起,这次又在段家老爷的鼓吹下,她锒铛入狱的消息成了如今青山镇最炙手可热的话题。
赵秋水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跟她娘试着新衣服。
做了妇人的她跟未出嫁时,没多大的区别,赵家夫妻就她一个独女,如今回了娘家,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娘,姑姑有没有说,要什么时候走?”
赵夫人摇头,“说是得再养病一阵,再过个把月吧。”
她不觉得小姑子在赵家,给他们带了很多麻烦,相反,那个侯爷的侧夫人在这,以前那些对嫌弃她是商户,难登大雅之堂的贵妇人们,换了副嘴脸,一直绞尽脑汁的巴结自己,还想要来她家攀关系,想让她在白夫人跟前说几句好话呢。
“秋水,上次女婿就没陪你归省,怎么这次也没见他来?”
赵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原先还高高兴兴试着衣服的赵秋水,这会像是被人触了逆鳞般,气恼道,“娘,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能不能不提那个人!”
“好好好”赵夫人心疼闺女,以为小夫妻俩闹了别扭,也不敢再多说,不过,她知道女儿最记恨什么,为了逗女儿开心,她得意道,“秋水,你婆家二伯家的那个柳宓,这次听人说治死了人,虽说她已经跟你们分家了,可是对方段家也不是好惹的人家,你跟女婿都小心些,别被她带累了。”
赵秋水手一顿,柳宓倒霉了,她终于开心了。
“娘,放心,她不会带累我,相反我恨不得让那段夫人现在就死,这样,柳宓就去给她偿命了!”
她巴不得柳宓快些死,从此自己就少个眼中钉。
“不过……娘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这人倒霉了,这消息总不能掖着藏着吧?她平时不是最在乎她爹娘吗?我跟她亲戚一场,总是要把这个消息,跟我那个二嫂说一声吧……”
赵夫人倒是不在乎这个,她担忧的另有其它。
“你说,那丫头好歹是你姑父的救命恩人,你说,白夫人她……”
要是她去插手,那丫头没准会化险为夷的。
…………
“救命恩人?”白氏动作优雅的放下手里的茶杯,抽出帕子擦拭了下嘴角。
“行医这种事,向来讲究小心谨慎,她上次救了我儿,那是误打误撞,加上我儿老天庇佑才能化险为夷,现在她闯了这么大的祸事,我虽然有心搭救,可对人家段夫人是何等残忍?她这是信任她,才把命交由她手里,可谁料想,竟出了这等纰漏。”
她悠悠说罢,下首的赵音颔首,“谁说不是呢?这行医就得有悲天悯人的样子,她数次唐突草率,坑害了人的性命,倘若我们再插手,岂不是被人说是权势压人?”
白夫人有同感,点了点头。
儿子情况太医来看,都说是奇迹,还说再过些日子就能完全好,至于柳宓,她对自己已经没用了,她不借刀杀人把她除去,已经算是报答了她的恩德,自己已经不欠她什么了。
但是,这人先前自大傲慢,三番两次得罪自己,这可让人不痛快呢。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眼底看出了幸灾乐祸。
“就让她听天由命吧。”
…………
桃花村,孙氏心跳的厉害,她扶着肚子不停的往外张望。
门外有牲畜脚步声,她急走几步,见小弟从牛车上下来,“怎么样?打听出消息来了没?”
孙铁良脸上看不出别的情绪,他扶着大姐慢慢往院子里去,对上她急切的眼神,不紧不慢的解释,“放心吧大姐,什么事都没有,旁人不清楚柳宓的本事,你还不清楚?那渠老神医对她可好了,死活要让她当自个的徒弟,大姐你不知道,可把外面的那些大夫们,羡慕的眼都红了!”
柳宓跟渠仲神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镇子上的人或许不清楚柳宓的真实身份,但又怎么能瞒过知道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