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也被烧了,这些犯人们也没地方安置,加上柳宓这会还在昏迷,宋丁海不放心把她交给这些糙老爷们手里。
他想同秦淮说什么。
还没开口,秦淮面色苍白的点头。
他嘴唇发白,被人扶着才能撑起身子,“你带她回去吧。”
“真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成了目的,宋丁海有点惊讶,不过,他都放话了自己就别啰嗦,惹的人麻烦了,人一后悔,遭殃的不还是自己师傅?
…………
柳宓口干舌燥,难受的很,她听的周围有人在说话,有交谈,可是就是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表达自己的需求。
不高兴,你们有这个闲情逸致说话聊天,就不知道来喂她口水喝?
她嗓子都快冒烟了。
好像内心的呼唤被人听到了,她听到有脚步声,茶壶瓷器相碰声,水缓缓注入茶杯的声音。
接着她被双温柔的手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
身子慢慢被抬起来,然后靠在一个僵硬的臂弯里,然后唇边有清凉感。
这人会是谁,是秦淮吗?
她现在还活着吗?
在水的滋润下,喉咙不在干涩,她觉得自己身体又被不知名的力量吸引过去,她再次没了知觉。
迷迷糊糊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再次清醒的时候,阳光刺眼,她捂着眼缓和了好久才有精力打量着周围。
空荡荡的屋子格外眼熟,她揉着额头反应了好久回过神了,除了宋定海的家,不可能是别处了!
她上次跟人打赌时,住的就是这个地方,而且一住就是小二十天,所以熟悉的很,她故地重游般打量着周围,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她不是在大牢里险些被火烧着吗?
怎么这会到了宋家了?
还有,当时火势那么大,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正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时,房门开了,春花身着绿色翠花粗布进来时,对上的就是坐在床榻旁一脸忧愁的柳宓。
“你醒了?”薛春花小跑的把茶壶放桌子,扭身朝着门外喊着,“恩人醒了,恩人醒了!”
估计是太激动了,嗓子喊得都快破音了,拔高的声音刺得柳宓耳膜疼,她彪悍的声音真是对不住她原本唱曲的清脆嗓音。
她喊罢,片刻后屋里奔来两个男人。
宋丁海最先冲进来的,围着她嘘寒问暖把脉倒茶,倒是薛丁原先跨到她门外后脚步略顿,不知道他想了什么,是在刻意放缓了脚步,平稳了呼吸后,才踏门进去。
宋丁海在替她把脉后,发现她脉象平和,没有大碍后,方松了口气。
“师父啊,你都睡了两日了,我以为你这要继续睡下去呢。”
柳宓收回手,略带感激的看着他们,“多谢你们照顾我了,我还以为这次活不过去了呢。”
想起那几日的经历,柳宓唏嘘不已,“不过你们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牢房怎么能着火呢?还有,我怎么被放回来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宋丁海面带怒容,“说起这个我就越发生气了,你在里面被关着,那些狱卒竟然忘了,他们都跑出来逃命不假,可咋还顾忌你呢?”
况且那把火也不是意外,镇上的捕头们确定了,是人为放的。”
“哎,你是说,着火时候人都跑了,那我是怎么逃出来的?总不能是我昏迷的时候自己跑出来的吧?”
“怎么可能!师父你别说笑了,要说当时多亏薛丁这小子临危不惧,一马当先的冲进火海救你,那会我们以为你们都要葬身在火海了,好在你们命大,后来逃了出来。”
薛丁?
柳宓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她想了好些种逃生的原因,也没想到会是他救了自己的。
柳宓很真诚的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柳春花摇头,“恩人说感谢就太见外了,要不是您,我们姐弟现在早没命了,他也是误打误撞的救了你,这也都是素日恩人您做好事的回报。”
柳宓不好意思的挠头,“春花姐你也别喊我恩人了,算上这次,薛丁就是救了我两次,这么算下来,我还欠着你们一次呢。”
上次遇到狼的事,还有这次火里救人的事,说起来还是自己欠人家多些。
宋丁海见三人互相恭维着,不得已插嘴,“你们别互相谢来谢去,咱们这事证明了什么?缘分呢!”
话糙理不糙,柳宓一琢磨,是这么回事啊,也不再坚持,现在摆在面前的,是另外一件严峻的事!
“那我养伤好了,还用回去不?”
虽说在牢里没受什么委屈,可那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没事谁想去啊。
薛丁开口解了她的疑惑。
“现在大牢被烧毁了,县太爷大怒,正找工匠重新翻盖呢,你不用被送到大牢里了。
因为段夫人没死,渠老神医答应替她诊病,条件就是不追究了你。”
用她的自由来换取段夫人的一条命。
柳宓听完后,脸上的笑意尽数消散。
屋子里的气氛凝固起来。
宋丁海明白她的不高兴从哪里来,本来今个就是打赌结束的日子,要是师父可以把段夫人的病治好,师父就成了渠神医的关门弟子,飞黄腾达万古流芳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这会,全都没戏了。
当一个大夫求得是什么?不就是求个好师父,学一身好本事,顺便挣点钱,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泡影了。
她现在就跟以前自己老头子死之前交代他说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