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给他换尿布的时候,徐青柏还是站在这一动不动,柳宓嘴里嘀咕着,转身的时候灵光一闪,她,可能,或许,大概,清楚徐青柏为何这副模样了。
“哈哈哈,虎子尿你身上了?”柳宓抱着自个弟弟乐不可支,“我跟你说,虎子这是喜欢谁才尿他身上的,恭喜你有这等殊荣啊。”
“柳宓,你信不信我能把这‘殊荣’分你一份?”
徐青柏脸上闪过高深莫测的表情后,把外衣脱了,用上面的痕迹追着她跑。
“哎,你别闹了,徐青柏我不高兴了啊……”她抱着虎子胡乱躲着,生怕那些东西沾染到自己身上,倒是虎子不明所以,见柳宓抱着他不停的跑着,闹着,他咯咯笑的痛快。
徐青柏也是个坏的,快追上她了,故意放慢脚步,等着她跑远了,又紧追几步,惹得她哇哇乱叫才开心。
秦淮是在俩人你追,我赶,你再追,我再赶的情况下,推开了院门。
些许日子不见,她似乎又长高了些,面上挂着的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灿烂笑容。
她身后跟着的是衣衫不整的徐青柏,一时间,脸上轻松惬意的脸颊,变得有些凝重。
“打扰了。”
他用马鞭敲了敲门。
柳宓循声望去,徐青柏这会扭过了头,俩个年纪相仿的人,怀里还抱着个孩子,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模样,还真是让人……
他心口像是藏了些浊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哎,别闹了。”柳宓收住笑,推了推徐青柏,徐青柏穿好衣服,脸上的笑意未落,跟秦淮客套着,“是秦捕头啊,好些日子没见了,最近秦捕头忙些什么?哦,对了,我听人说,秦捕头这些日子又挑了俩山头,可喜可贺啊。”
柳宓给他上药,足足上了一个月,他伤口才愈合,她这连诊费还没要呢,后脚就被梁子哥说,他被县太爷派了活,不在青山县了。
这么算下来,俩人已经有小三月没见过面了。
太稀罕了,秦淮竟然主动来找自己了。
柳宓小跑的他跟前,面上笑嘻嘻道,“你这是路过吗?”
秦淮故意不看柳宓亮晶晶的眸子,却发现心情好像没有因此更好些。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秦淮说罢,把她怀里的孩子递给一旁云里雾里的徐青柏,“去把药箱拿上。”
柳宓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她就知道!来找她肯定不是因为想她,果然是有事才想着自己,没事的时候,一年半载不找她也无所谓啊!
她笑容迅速跨了,可是,秦淮怎么能不清楚她的喜怒?俩人结识这么久,对方的喜怒哀乐,他再清楚不过,也正是为此,他的表情越发的难看。
“怎么,嫌弃打扰了你们?”秦淮一脸冰霜。
“就是打扰了我们。”
柳宓也不乐意了,我一门心思的担忧了你这么些日子,你跟风似得消失了,又跟风似得飘来了,还以为你来这是解相思之苦来瞧我呢,好嘛,来找我还是为了看病。
天下大夫那么多,你怎么不去找别人呢!
柳宓真的甩手回去了。
气氛凝固的可怕,不明白好端端就成这副模样的徐大少爷,这会抱着孩子,也是一脸蒙圈,不过活稀泥是他的看家本事,他悄悄凑到柳宓跟前,“那个柳宓,人家都这么大老远的来了,你就快点去吧,人命关天的事呢。”
“你怎么就知道是人命关天的事了?没看到人家秦大捕头一点都不慌吗!”
秦淮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好半晌才压制住心底的不快,主动退一步,“柳宓,我承认是我语气不好,现在人命关天,不是赌气的时候。”
柳宓要的就是个台阶,这会有人给了她台阶,她也就折返回去拿自己的药箱了。
…………
柳宓不情不愿的走出了房门。
马儿就一个,看这模样是打算共骑了,柳宓不想主动开口,自己蹬着脚蹬子,艰难的爬上去,可惜她力道小,马儿也不配合,脚是在蹬子上站好了,可是就是上不去。
秦淮没忍住,两手掐着她腰把人扶了上去。
秦淮来时是下半晌,正是庄稼人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他牵着载着柳宓的马儿没遇到村里的人。
俩人一马沉默的在路上行走,倒是柳宓一直等着他主动说些什么,这人偏偏跟个闷葫芦一般,只管埋着头往前走,丝毫没打算跟她交流,顺带道歉的意思。
她眼睛一直紧盯着他手里攥着的缰绳,想着把绳子夺过来的几率有多大。
柳宓以前工作休班时,曾私下跟同事去过马场,也跟前辈们学习过两天骑马,骑的虽然不大好,但是达到代步的程度还是可以的。
加上他跟个闷葫芦一样,加剧了柳宓的怒气,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从他手里缰绳缰绳,策马往前奔。
她胯下的马也挺憋屈的,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哪里舒服?这会猛不丁的被人松手,可以撒开花跑,顿时跟疾风似得往前奔。
让你不理我,让你给我黑脸!
柳宓确实是有几分赌气的成分在里面,可是真的放手马儿跑了,速度还这么快,她有点害怕了。
以前她学骑马的时候摔下来过,所以来到这个时代还挺害怕骑马这项活动,以前一般是能不碰就不碰的,可这会一旦克服了心头的恐惧,她觉得这项运动还挺有挑战性的。
就是大腿两侧的皮肤磨得有点疼。
她深吸口气,压低身子,试图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