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帮手就他跟薛丁的话,那有点少。
所以只能喊那些老家伙们来了。
平安寨这么可怕,谁想来啊,如果不是他把师傅交给自己如何判断人到底死没死的法子交给这些老家伙,他们怎么会来。
这些老家伙们,镇子上的病患还少是吧?
吃饱了撑着往这来?
“真的以为你们本事大到滔天了啊?还找帮手,好,大夫来了,只有大夫有用吗?”
“来的不止是大夫,我们也来了,就是来的有点晚。”
徐青柏赶着马车停下,从车上跳下,跟着他下来的,是一项形影不离的萧山。
他靠在车厢上,单腿支撑着身子,潇洒自在的用马鞭敲了敲车厢,又指着身后哒哒的马蹄。
“一马车的草药,足够缓解几天了吧?”
窦知县被噎住,他视线略过在场的几个人,像是想哭,又似是想笑,纠结的表情在他白胖的脸上格外怪异,想发火却不知道该怎么发,一个是自己曾经的上峰,如今需要巴结的人的儿子,一个是镇子上学问最好的后生,以后走上仕途,肯定要比自己出息的多。
这样的人,自己怎么能得罪?
更让他头疼的是秦淮,自己得力干将,又是那样的身份,自己更是开罪不起。
还有这些大夫。
镇子上的那些病患还不足够他们诊治吗?一个个来这凑什么热闹?
先前不是怕死怕的要命?
现在呢,现在不要命了吗!
其实县太爷不知道的是,他们来这也是万般无奈啊,宋丁海那小子能判断人假死之症的法子太有诱惑了,除此之外摆在面前还有一个更严重的实情。
镇子上疫病的范围越发的大了,也有好几个大夫不慎得病,虽然用药吊着,但八成也是凶多吉少,小神医既然要是在这,那就是个保命的好去处啊。
思虑再三,他们方才决定过来的。
或许是以前同行是冤家,他们没少在背后排挤说她坏话,如今需要她来保命,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所以总是有些讪讪。
“你们,你们好得很啊。”窦知县觉得自己胸口在燃烧,这姑娘认识这么多年少有为的,随便挑出一个当他女婿都让他高兴,可是,可是……
“老爷,老爷。”他还没喘过来劲的时候,管家暗暗的拉了一把他的袖子,示意他往后看。
俩人几丈之外,有马车慢慢赶来。
狐疑的眸子盯着那顶车顶,不怒反笑,“好哇好哇,还有一个帮手来了,柳姑娘你本事不小,我倒是想看看,这次不要命来送死的到底是谁!”
马车太过平凡,任凭是谁都没想到,来人,会是……他。
县太爷用鞭子打了一下管家,示意让人去看看这不长眼的是谁,见老爷他在,还不知快些下车行礼。
“老爷,老爷……”管家这么些年狐假虎威惯了,素日里出门都有人给他几分薄面,这次他心知老爷心气不顺,也想替他出口气,可是直到走进了,看到车夫若隐若现露出的腰牌,吓得呆在了原地。
“老爷个屁,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来送死了,你连话都不会说了?”
原先的马车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神态恭敬的老者下了车后,并未走来,而是疾步上前,扶着马车上缓缓下来的人。
窦知县被人扼住了喉咙。
周太医都恭敬有加的人,会,会是谁?
传说中的,他的师祖?
那,那就是……
他想晕,晕了就一了百了了。
奈何,这几日得病后养尊处优的,营养补充的太好,想晕,身子不配合他。
“怎的,我就是那个不长眼的来送死的人,窦大人,些许日子不见,你脾气见长啊。”
窦知县脑袋满是虚汗,他想朝着来人扬个微笑,可是嘴角沉重僵硬,稍稍恢复了些理智后,他屁滚尿流的从马车下来,踉跄着跑到周太医跟这个老神医身边,不断擦拭着冷汗。
“窦老爷果然是爱民如子,得病的百姓不费劲心力拯救,想着烧了一了百了,要是你老娘也得了疫病,你也要一把火烧了?”
来了,来了,这脾气古怪的老头是来找茬的!
“老神医,您,您这话就言重了。”
“不不,哪里言重。”他眯眼瞥了一下不远处的柳宓丫头,他不在的这几个月,她发生的事,周老儿已经跟他说了,他这脾气,险些没被气死。
这丫头,太不争气了!
他徒弟,自己都舍不得欺负,让这不要脸的来欺负了啊。
瞥着这窦知县一个劲的擦拭着冷汗,他越发逼迫,“我出门在外几个月,多少也是听人说了我这个不孝徒弟的事迹,说是她救了濒临死去的窦老爷跟美妾,不知道这事是不是谣传?”
窦老爷汗流的越发急促。
看,看,果然是来替她出气的。
徐青柏得意的撞撞萧山,递给他一个眼神,神采飞扬,眼神里清楚透着,我判断的没错吧?把这消息告诉周家明智吧?
这老头以前就是个睚眦必报又护短的性子,让他知道了,这窦知县肯定没好果子吃。
“老神医,这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也知道小神医是我救命恩人,但,她也治死了人,我这要是徇私的话,坏的不还是您的名声吗?而且,我烧寨子之前,也没想过您徒儿在这啊!”
他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好歹最后是完整的吐露出自己的几分心思。
没靠山的时候自个是老子,见情势不对的时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