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顶不住,腾的站直了身子,质问着他。
男人脸上笑意顿收,他冷笑,“诸位可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上扣,那些镖师不都说了吗?那是山贼所为,这往汴城走的道上,本就是山贼肆虐,他们起了歹心,你们何苦为了洗脱自个,把我拉下水?”
如果说先前柳宓的怀疑只有三分,那这会已经变成了九分。
真想揍他一拳,把他打的他娘也认不出他!
“不过……”朱荣鹤话锋一转,色眯眯的看着柳宓,“你们要是真的没法子,求我啊,没准我还真的能给你们想个法子把眼前这事给化解了,比如说,把这天仙般的姑娘嫁给我,还有,把这方子也给了我……”
“滚滚滚!”秦掌柜这么好脾气的人也听不得了,嫌恶的摆手示意人快滚。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个我脾气好,开的是这个条件,等我改日……”
“滚吧你!”薛丁早就在他色眯眯看着柳宓时已经忍不住了,这会见他越说越是离谱,当下也不再忍耐,直接抓住他胸口衣裳,直直把人扔出了屋子。
“爷,爷您没事吧?”
在外面守着的家丁赶紧扶起主子,嘘寒问暖。
“没事!”他胡乱的把人给推开,脚上的伤愈发疼了,他死死的盯着那个屋子,嘴角浮起冷笑,这妞还真是泼辣,不过,越是泼辣的妞,越是让他有征服的快感,等着吧,再过两天,他保准让飘香阁陪得裤头都不剩,让那妞主动爬到他床上!
想翻身?
怎么可能!
除非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酒弄回来!
可是,有机会吗?
他得意的摇摇扇子,门都没!
至于去告官?先不提那县太爷是自个姐夫的事,单单说他们没凭没证的,怎么可能告的赢!
耐心再等些日子,到时候,银子到手,铺面到手,美人也到手,啧啧啧,畅快!
…………
朱荣鹤左右等了三日后,已经忍耐不住,带着人去飘香阁闹事。
偏偏他清楚,飘香阁这边,秦掌柜后台再硬,这事也不能周旋,当初白纸黑字写着呢,满打满算下来,这距离交货时辰还差着两个时辰,他等了这么久,不再乎再多等俩时辰。
不过,这俩时辰他得享受一下这些人跟无头苍蝇似得局面啊。
柳宓手背在身后,问着闻讯而来的晋三叔,“那酒还不成吗?”
本来商议着等这批酒出来先顶一时,可是这批酒中间也不知道出了啥岔子,还得再需两天才能好。
晋丰收说是酒曲出了些毛病,但柳宓想着,既然那朱什么鹤的能在那边动手脚,难保不会在平安寨那断了他们后路,不管怎么说,现在如果他们真的不能再一个时辰内,把酒给变出来,秦掌柜这,怕是损失惨重。
秦掌柜短短几日,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见柳宓此时投来的担忧目光,还好脾气的朝着她点头,安抚她不要着急,可是,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自从弄这菊花酒以来,琐事就没少,要是早知道会起这么多波澜,当初就不该弄这个!
“咚咚”
门又被人敲响了,朱家的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飘香阁今个又没开门,没办法,这朱家的人弄的他们压根没法子做生意!
外面这会已经聚集了不少来看热闹的百姓,这会就算是找帮手来说和调剂,怕是也没法子了。
外面的人持续不断的在敲,里面却没任何动静。
朱荣鹤眯着眼看了下时辰,点了点头,“时辰到了,来人,给我撞开门,这做生意的,诚信为首,哪里能因为他们出了岔子,就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谁敢!”就在慌乱之际,几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柳宓趴在门缝里看,原是镇远镖局的那几个伤残,这会在彪虎的带领下,挤开了人群,死死的护在了飘香阁门前。
民众都是爱看热闹的,此时有热闹可看,又见双方此时剑拔弩张,飘香阁又紧闭大门,窃窃私语了起来。
“丢镖的事是我们的错处,你们有麻烦来找我们就成,凭什么要跟秦掌柜他们过不去?”
彪虎露出精壮的上身,任凭纱布包扎的痕迹露在外面,因为跟朱家下人的推搡,他伤口此时已经有血液渗出。
“丢镖的事是你们的错不假,但这得让秦掌柜追究你们,我们是买家,但是是跟秦掌柜签的约,这会我们的货丢了,自然得找他要了,这么浅显的道理,我想,你们应该能明白吧?”
干啥要跟他们啰嗦这么多,男人挥挥手,早就准备好的众多朱家下人,摩拳擦掌,等着大干一场。
就在众人推搡之际,柳宓深吸口气打开了大门。
她这几日没睡好,眼底发青,面色苍白,可是越是这样,越是有种弱不禁风的美感,还没等她开口,朱色鬼已经被她迷得眼睛迷离。
“姑娘想通了?这是打算赔钱还是交方子啊,赔钱的话,怕是赔不起,毕竟当初说的是,以十倍的价格来赔偿,如今炒的这般高,放在往常你们几个还能支付的起,可现在怕是有心无力了……”
柳宓现在一点是不想听他渣渣叫了。
可惜,这会她却什么都说不出。
朱少爷给人递个眼神,当即便有人朝她走去。
柳宓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此时,人群之后,另一道洪亮之声刺破喧哗,直直传入到前面。
“等等!”
薛丁顺着声音来源之处望去,众人闪开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