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又是为什么?至于这么大费周折么。
万一中间的任何一环有了偏差,岂不是他的计划就流产了?
我越想越觉得眼镜男身上布满了疑点,是不是就连纸条和纸人皮也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可是回想起昨晚他哆哆嗦嗦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如果是,那么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他跟我说过他住在六楼,我想我有必要上楼去问一问。如果他没说谎,那么他之前所说的一切还勉强可信些。
想着我就走到了顶楼,这栋建筑的规格一层只有两户人家,我打量了几眼,左边的门上贴着春联,一看也不像是年轻人住的,我就抬起手敲了右边的门。
敲了几下里面就有隐约的脚步声,接着门镜透出的光被堵住了。里面的人正在向外看。
我就后退了一点,想让对方看清我的全貌,特地挤出点善意的微笑。
然而,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还是没有下一步动作。既不问我是谁,也不离开。
我感觉他就趴在门上盯着我,这个门镜就像是一只漆黑的眼睛,看的我有点发毛。
我又抬手敲了几下,怕对方有所顾虑,我还边说这我是楼下的邻居。
我觉得里面的人在犹豫,可是依旧迟迟不肯打开门。
我心说早知道我就带着证件上来了,何苦费这么大的事。
手上也加大了力气拍着门,虽然我知道里面的人早就听见了敲门声,但我现在的动作完全就是做给里面的人看的。我要让他知道老子有急事。
结果一两分钟过去了,里面就是咬着牙不开门。我有些肯定了,眼镜男就在里面了,如果不是他,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会问一句我是谁,毕竟隔着门,我还不能对他的人身安全造成什么威胁。可是眼镜男不给我开门的原因是什么呢?他害怕我?
经过昨晚的事情,估计他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我身后的那家可能是受不了我大清早就这么拍门,反而抢先把门打开了。
探出头一个中年人,也不说话。一直在我身后默默的盯着我看。
我回过头,吓了一跳。这他才对我笑笑,说大早上的,急着找人啊?
我赶紧点头,问他这间是不是住着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人?
他愣了一下,露出一副不知我所云的表情。
我以为他没听清,就又重复了一遍。
中年人听了脸上竟然有些慌乱,张嘴就问,你认识他们家的人?
我看中年人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心里面也犯了嘀咕。
难不成真跟电影里演的一样?这间屋根本就是没人住的?
可里面那个现在还趴在门镜上盯着我的人是谁?
或者,就是眼镜男随口撒了个谎,他根本就不住在这里。
现在这样,我宁愿相信后者。
寻思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中年人好,还不如就说实话算了。
于是我说:这一户不是住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么?刚搬来的?我们昨天刚认识的。
我觉得我这个回答可信度还是挺高的,中年人听了反而摇了摇头,眨了两下眼睛,又问: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说:那也许是我记错了?那这间房没人住的吗?
问这句话我还真就把心提了起来,生怕他很肯定的告诉我,嗯,就是没人住的。
还好中年人,摇摇头,说,有人住,不过不是年轻人。
我吁了一口气,又问,那你在这楼里平常上下班的时候见没见过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岁数不大,很瘦的。
中年人,又摇摇头,反问我:你也是这楼里的吗?我连你都没见过。我一想,那得了,眼镜男肯定说谎了。
他为什么要骗我呢?是不是纸条就是他每天塞到我家里来的。
又为了什么目的,又亲自把纸条送给我一趟?
这样的话,钱哥的手ji八成也是他给我的。可是这一切的初衷是什么,我完全琢磨不透。回到家,才感觉到身心疲惫,体力和精神都透支的太厉害了。
干脆趁着外面天晴,赶紧躺下眯了一觉。
做了好几个不挨边的梦,最后一个梦我梦见回到了所里。
沿着楼梯一直向上走,我预感到前面不久就能看到钱哥死时候的情景。
然而我的脚步却停住了,视线只能停留在楼梯口的墙边。
而转角过去的楼道里,我听见钱哥打电话的声音。和那晚我听见的一模一样。
接着钱哥咦了一声,楼道里面就再也没了动静。
我在梦里干着急,想要壮着胆子哪怕探出头看一眼,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视线探出去。
忽然我感觉有人正在朝着我这个方向走来,我很害怕,想躲起来,脚却一步也不能动。
我感觉那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从墙角探出了一张脸。
我看见这张脸,立刻就吓得大叫了起来。
一股脑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汗都已经湿透了。
这竟然是一张纸人的脸。
和那个从我后背上揭下来的一样。
都是笑的那么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赶紧找出钱哥的手机。
再去看那一张照片,门外被拍下来的。
也许并不是人腿,而是,纸人!
钱哥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那个纸人是有生命的吗?还是有人在旁边操控着它。
我不敢想象,这太荒诞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无论如何挣扎,也许最后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