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莫惜一直在外奔波,这一日终于有空回府来,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青时这些日子都呆在他那儿,莫惜不在的时候也派了人时刻照料着她。
莫惜放下剑,急忙奔到床边,蹲下身子看她。
青时倒是醒着,听见动静也只是呆呆的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应,木然地趴在小床上。
这幅样子实在古怪,莫惜伸手去碰她,青时却将脑袋一偏,将将躲开。身子蜷在一起,呈一种防卫的姿态,不让别人靠近。
莫惜的手僵在原处,许久才收回,他迟疑地开口,“青时,你的伤好些了吗?”
小狐狸点点头,依然保持那种戒备的姿势。
青时身上的妖毒解了,那肩上的外伤多调养几日也就好了,只需慢慢修养重新结灵力,青时向来聪敏,结灵力不过是件简单的小事而已。
她现在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她并未变成人身,而是继续保持着小狐狸的样子。因为她发现,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儿多呆一会儿,在莫惜身边多呆一会儿。
莫惜自上次发现青时对自己的感情后,也一直在外头忙碌,两人并没有独处的机会。现在一时间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莫惜心里是有几分愧疚之意的,他终归是和陆沅有过口头上的婚约,对青时多多少少有些委屈,只是如今世道正乱,他也不想把外头那些烦心事说给青时听。
以前他倒是常常抱着青时,强迫她听自己的心事,开心的,不开心的,也不管青时爱不爱听。可现在,他只希望青时能时时开怀就好,就像上次见她那样,多笑笑。
莫惜最担心的就是像如今这样,无来由的,两人之间生出几分隔阂,无端生分了起来。他宁愿一切都像最初那样,她是可爱懵懂的小狐狸,他是喜欢抱着她说话的小主人,如朋友一样的自在相处。
莫惜坐在脚踏边,一只手搭在小床边上,思绪繁杂。不一会儿,竟累得就这么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青时转过头,见他这幅模样,心里自然心疼。
这个傻子,一点儿都不会照顾自己,这都入秋了,这么睡下去,一会儿岂不是该着凉了。青时叹口气,暗中催动灵力,身上光华涌动,又变成了人形。
青时思索着到底是不是要把莫惜给扶到床上去,只是那样的话恐怕得把莫惜吵醒了。他看起来几位疲惫,眼下都是一片青黑,面色也是十分憔悴。
青时轻轻地从莫惜的大床上抱起一床杯子,小心的盖在莫惜身上,若是把莫惜弄醒了,她现在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同莫惜相处。
他已经和陆姑娘订亲了,自己又怎么能死皮赖脸的凑到他眼前去,惹他厌烦?
她终究,只是一只宠物罢了。
青时叹口气,也坐在脚踏上,挨着莫惜,头抵在膝盖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惜其实在青时盖被子的时候就有些清醒了,修道之人警惕性很高,但是他没有睁眼,感觉到青时就在自己身边,他只觉得无比安心,放心的睡过去。
就这样吧!不用再去强求什么,只要她还愿意在他能看见地方停留一下,就足够了。
莫惜只是浅浅的休息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了,发现小狐狸仍旧躺在床上,姿势未变。莫惜皱眉,难道是他的错觉吗?可身上盖的被子都还在,明明都是真的。
莫惜叹口气,将被子叠好放回床上,随即出了门。
已经过了好几日,似乎没有挖心的凶案再发生,大家虽松了口气,但仍旧不敢完全掉以轻心,保持着严密巡逻的状态。
这一日,莫惜正带着几个人在南昭边界巡视,好巧不巧的,碰上了那个金发蛇妖。莫惜认出他就是打伤顾师姐和青时的罪魁祸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举剑掠过去,毫不手软。
金北决是来找药草的。
上次被两个小丫头给捅了两剑,那剑中注了灵力,是以伤口一直不见好转,实在让他在一众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所以今日他便来岐山转转,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有用的药材,把伤给治好了再说。
谁知这横空出来个臭道士,招招致命,像是跟他有多大仇似得,净往他没长好的伤处刺来。来回几下,金北决也被激起几分怒气,挡开那道士的剑,问道,“你有病啊!我跟你有仇啊?你个臭道士!”
莫惜不理,继续动手,手中剑光大盛。
没过多久,金北决有些气力不济,只好讨饶道,“大侠大侠!我有病!我有病行了吧!我认输了行不行?不打了不打了…….”然后一个翻滚,逃出十几步之外,却被几个道士拦住。金北决按着腰上的伤口,轻嘶一声。回头看向莫惜,心里暗自腹诽:我是掘了他家祖坟吗?这道士怎么这么不依不饶的?
莫惜本就是想给他个教训,也不是要真的杀了他。见他已经被拦下,便收回剑,严肃地问道:“这些时日,城中屡屡出现挖心的血案,可是你们这帮妖怪做的?”
金北决眼珠转了转,然后嘿嘿笑道:“那我哪儿知道啊?我一直都在洞里养伤,许久不曾出来过了。这不!刚一出趟远门,还碰上道长你了。今日我还有要事,告辞!”转身欲逃,仍是被拦下。金北决看了看面前围着的七八个道士,还有齐齐对准自己的剑尖,只能打消逃跑的念头。
“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莫惜再次抽出剑,作势又要大战一场的样子。
“诶!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