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她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亲如姐妹的密友,有门当户对的恋人。她爱过,也恨过,只是当场景变换,她的恨意渐渐消散。如今回想起从前,仿佛一切都是过眼云烟。那一刻痛的快要死去,这一刻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十年人事几番新,她不懂为何她能崭新到连身体都换了一个。直到风权卿的出现,她才如梦初醒。原来,她所遭遇的一切苦难,只是为了遇见他……
他太干净,并不适合在宫中生活。所以,迎娶雷州公主,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坏事。起码,他可以逃出那个看似华丽的牢笼,起码不会无辜地卷入皇权争斗之中。而她,只是误打误撞地成为了他的新娘,然后无缘无故地被他的笑容迷得三魂丢了七魄……
傅凌初十分受挫地看着熟睡的风权卿。这个没心没肺的臭呆子,搅乱了姑娘家的一池春水居然还睡的这么香甜。不满地伸手捏了捏他的俊脸,傅凌初又玩起了他长卷的睫毛。呆子的眼睫毛像极了两把刷子,用手指一撩,那手感真不是盖的。唔……不知道做成小毛笔会不会好用……
左左进房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傅凌初坏心眼地去拔风权卿的睫毛。她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故意加重了落地的声音。傅凌初回头冲左左招招手:
“左左,你看你看,呆子的眼睫毛好长好密。”
左左叹了口气:
“王妃,太子殿下的眼睫毛更长更密。”
傅凌初呆了呆,做失忆状:
“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
左左翻白眼:
“您当然没有发现!您压根就没有拿正眼瞧过人家。”
“哎,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傅凌初似是有感而发,左左用力地点头:
“是啊,在您的眼里,只有王爷才是最好看的。”
傅凌初瞥她一眼:
“你在说什么啊?我当然是在说你和太子殿下……居然觉得风权胤的睫毛比呆子的长?我看你是春心荡漾了吧。果然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尽往外拐。分明是我家呆子的睫毛又密又长又好看。”
左左听的面红耳赤:
“您胡说什么?我是随嫁女官,这辈子不嫁人!”
傅凌初扶额:
“难不成你要伺候秦若雨一辈子?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为她收拾一辈子的烂摊子?”
左左垂眸,双手搅动着衣角,神情落寞惆怅:
“这是我的命。”
“左左,人生在世会有诸多的不顺和烦恼。或许现阶段你是痛苦无助的,但是这样的日子总会过去。你要相信未来是光明的,不要被命运左右,要相信人定胜天。”
左左鸡啄米似地点头道:
“其实我很羡慕你,谈笑间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仿佛什么事儿都难不倒你。得罪了礼部尚书,你没放在心上。何方景因何入狱,你也不曾过问。你好像什么都不怕,只走自己的路,从不理会旁人说些什么。”
“因为没有必要知道,所以不曾过问。”
“但你却把王爷放在心尖上了。你会为王爷出头,会为他生气。”
傅凌初哀怨地大喊:
“救命,我竟然如此明显,连左左都看出我的私心来了……”
左左大笑:
“看不出来的才是傻子。”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扭头悄悄去瞧傅凌初的脸色。傅凌初朝她丢了个枕头,笑骂:
“不用那么小心,你家王爷是呆子,又不傻。”
左左笑着接住飞来的枕头,正了正脸色说道:
“白毅已经回府了,现在正在书房等着。那个女人吃了东西喝了药,已经大好。王妃,要过去问话吗?”
傅凌初苦笑着扬了扬手臂,袖口还吊着风权卿紧握的拳头。他死拽着傅凌初的袖子,眉眼含笑,
“这呆子就怕我趁他睡着偷偷跟别的男人跑了,你瞧瞧……算了,还是把那两人叫来问话吧,我们小声些。”
因为风权卿霸着傅凌初不放,所以她只能端坐在床上办公。白毅倒是神色坦然,因为他早就见惯了这两夫妻的相处模式。可那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居然也是出奇的淡定。
她属于小鸟依人的类型,身材娇小,面容清瘦,五官精致好看。若不是她曾吐过傅凌初口水,大概还会被定义为小家碧玉,秋水伊人。
但她到底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孱弱,听说是傅凌初救了她,二话不说便赶来道谢。
“听说是你救了我,多谢。”
她道歉的诚意是没多少,但好歹对她好声好气。无论如何都比吐她口水要强上许多。
“不用客气,我只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傅凌初看了一眼熟睡的风权卿,垂下眼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脸。风权卿梦见一只大虫突然扑向他,对着他的脸蛋咬了一口。呆子委屈地皱了皱眉,嘟着嘴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你昏过去之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白毅怪异地看她一眼,那时候她居然全都听见了……
“哦,其实这是个误会。”
女人笑的一脸无辜,
“我走错了方向。以为这里是殇州国。其实,我要找的人是殇州国的王爷,叫苏衔。你认识吗?”
傅凌初怒:
“我为什么要认识那种乱七八糟的人啊!”
“什么乱七八糟?”
女人皱眉反驳:
“他虽然有些不要脸,又有些无赖和欠扁,但他是个心地善良的王爷。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