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凌初。苏衔当日危在旦夕,胸口开了一个大洞,若不是遇上了你……怕是早就……”
白辽辽用“你是不是中邪了”的眼神看着傅凌初,一脸的震惊与困惑。
傅凌初只是笑,指尖滑过金牌凹陷的地方,垂首问道:
“千金难买心头好嘛,巫相,您说是吧?”
她意有所指地冲巫贤笑了笑。心想,她这样说,他总该明白她的意思。不料,白辽辽不甘寂寞,又跳出来打了一回酱油:
“凌初,你为了救苏衔,将自己的血渡给他,这份恩情辽辽永生难忘。你可想清楚了,真的只要这块小金牌?巫家可是殇州第一门庭,你想要多少只管开口不要客气!”
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白辽辽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要知道抱上巫贤的大腿是多么不易,她不要多的,到时候他们三七分就好。
颜渊刚开始还怀着看好戏的心情,挑着眉喝着茶,一派温和。直到白辽辽说到傅凌初为了救苏衔给他渡血,刚喝下的那口茶便硬生生地堵在了嗓子眼。
他颜渊捧在手心长大的姑娘,居然为了别个男人,引渡鲜血为他保命!颜渊整个人都不好了,抖着下巴,眨着水眸就朝自家姑娘看去。
谁知傅凌初满腹的心事,压根就没接收到他哀怨的眼神。于是颜渊清了清喉咙,正色道:
“苏衔,我徒儿以血为你续命,现在不过是跟你要个金牌,你给是不给?”
颜渊眼尖,早就看清了那金牌的模样。心里一股气没地儿出,顺着火就烧到了苏衔的身上。
苏衔郁闷地看了眼向来胳膊肘往外拐的白辽辽,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璟王妃救命之恩,苏衔定当谨记于心。但此事与巫相无关,还请王妃不要为难于他。”
傅凌初终于开口,低声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为女子,却也明白这个道理,更不是有意要为难巫相。我只是瞧着喜欢便厚着脸皮问了一回,不想竟让苏公子误会了。什么救命不救命,报恩不报恩的。我璟王府虽小,可还没有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你们走吧,我累了。”
风权卿原本还在神游太虚,听到傅凌初说累,竟马上就回了神。
“娘子,我们回房睡睡。”
傅凌初是真的累了,最近又是输血又是蹲牢房。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失控了。那种感觉很糟糕,但为了套出清源的小金牌为何会在巫贤手中,她硬是强打精神与他周旋。可惜,巫贤的嘴巴很紧,只说将金牌暂时抵在她这儿。她索要无果,也便放了心。若是不在乎,怎会在众人联合的逼迫下还能继续保持沉默?
傅凌初靠在风权卿的肩上,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
“呆子,扶我回房吧。”
她缩在风权卿的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那昏昏欲睡的模样像极了撒娇的小猫儿。颜渊忽而想起了十年前,那个身中剧毒被他护在怀里的小奶娃。她还是她,一点都没有改变。
颜渊看了看傅凌初再转头看了看风权卿,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凌儿,你就没话要同为师说吗?”
颜渊美的近乎妖娆,一双狭长的凤眼更是摄人心魂。倘若十年前他没有向她示范过怎么用一张帅脸骗吃骗喝。或许她也会被颜渊的这身皮囊所迷惑。
“师父,你好像还欠我一个解释……”
颜渊打着哈哈道: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靠近一些……”
风权卿抱着傅凌初上前一步,傅凌初没好气地大喊道:
“师父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要……出……谷!”
颜渊捂着耳朵,往后一仰:
“死丫头,我还没聋呢!叫这么大声作什么?你嫉妒我的美啊?”
傅凌初懒得理他,将脑袋埋在风权卿的怀里蹭了蹭,道:
“我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正打算也不要你来着……”
颜渊闻言气的伸手去捏她的脸:
“你这没心没肺的死丫头,为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又当爹又当妈,你就这么对我?”
风权卿看着颜渊的咸猪手,十分不满地皱了皱眉。傅凌初张开嘴,亮出了两颗尖锐闪亮的小虎牙:
“明明是你的错,倒还怪气我来了。我可警告你,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以后不能再捏我的脸!”
颜渊冷着一张脸,嗤笑一声道:
“我就捏就捏,你能奈我何?”
他话音刚落,风权卿便一口咬了上去。颜渊甩着手,嗷嗷直叫。傅凌初打着哈欠,拉了拉风权卿的衣角。风权卿二话不说就给她来了个舒适的公主抱。
虽然呆子看上去很单薄,但他的力气一点都不单薄。傅凌初挥着手,给垂泪的颜渊留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两夫妻旁若无人的秀完恩爱就退场,旁人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尴尬地你看我我看你。白毅与何方景一言不发地坐着喝茶,就连平日嘴巴根本停不下来的白辽辽也静静地看着苏衔与巫贤。左左将金牌交还到巫贤的手中,礼貌地看了苏衔一眼:
“璟王府情况特殊,王爷他一无人脉,二无靠山。养活一大家子人实属不易。王妃她不是有心为难巫相的。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苏衔颔首,看了白辽辽一眼:
“我知道,刚才那样对她说话,是我不对。王妃她是有心气走我们。毕竟刺杀我的人就在青州,多待一分便多一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