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婢子惊叫出声。
刘黄同刘伯姬两个转身,便看到阴丽华脸色潮红歪靠在婢子身上:“姐姐。小妹。”
刘黄忙走上前,扶住她:“身子不好还出来吹风?”
她复看向阴丽华的婢子:“阿梅,你到底会不会照顾人,你家主子现在是能随意出来的?”
“姐姐,”阴丽华叫道,泪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衬着她这张素雅之极的俏脸,看上去真真是我见尤怜,“不怪阿梅,我听说,文叔来信了。”
刘黄闻言一僵硬:“是来信了,这次,想必他是太忙了,所以没给你写。”
阴丽华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瞬时便灰暗了下去:“原来不是我没收到,而是真没有我的么。”
她声音带着些哽咽,听着让人委实心酸。
“哥哥如今当了皇帝,好多事要做,他不给你写,却并不是不念着你。”刘伯姬劝道,“哥哥对你的心意,嫂嫂你还不知吗?”
阴丽华听罢羞涩一笑:“是我多心了,还是小妹明白。不过,文叔称帝了?”
刘伯姬拿过竹简递与她:“是,哥哥称帝了。”
阴丽华忙接过细看。
刘黄在一旁道:“文叔虽然称帝了,却还未立后,丽华你……”
“大姐!”刘伯姬打断了她的话,“哥哥心头自有决断,如今还是让嫂嫂先养病吧。”
阴丽华听着刘伯姬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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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吧,刘文叔如今在蓟城称帝了。”阴识看向阴丽华
“不仅听说,还亲眼看到了家书,”阴丽华笑道,“你又跑过来干什么?这三天两头的探病,你真当刘家人是傻子?”
“刘家人是不是傻子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你是不是傻子?”阴识直接了当道,“你对刘秀称帝怎么看?”
“哥哥你说笑呢,”阴丽华笑道,“这天底下称皇帝的,只怕一百个都不止了。如今这皇帝,简直比这平头百姓还多了。”
“我不和你绕弯子,你只说吧,对于刘文叔,你是怎么想的?”阴识道。
“如今听说北地形势一片大好,但听说毕竟只是听说,”阴丽华道,“这事儿风险不小,刘秀虽然称了皇帝,却并不一定能坐得稳。若他坐得稳,哪怕只是个北地,我便也过去。可,哥哥,天下格局你心头是知道的,北地他刘秀真坐得稳吗?”
“如今天下虽有近百位皇帝,但是地盘大,实力强的并不多。”阴识道,“蜀地公孙述,贪图安逸,虽有重兵在手,却不思进取,不足为患。山东刘永,也是个只好安逸的……算来算去,还有一个是个不错的,便是刘盆子了。”
“只可惜,那刘盆子不过一介放牛娃,自己尚不得保全,”阴丽华若有所思,“如此,刘秀的胜算当真大的很?”
“胜算不小,失败的可能也很大。”阴识道,“我只问你,如何决断?”
阴丽华陷入沉思:她曾觉得,刘秀走不长远,并不用太过费心。郭圣通能笑也只能笑一时,她年岁尚小,定是会做不圆滑,已至漏洞百出。刘秀若是败了,她阴丽华离得远远的,自不会被牵连。若是胜了,刘秀如此爱慕她,郭圣通又不堪重用,刘黄同刘伯姬两个也和她相处甚洽。
可如今呢,光听传言,郭圣通不仅未做错事,还收买了人心,而刘秀,看目前的形势,只怕是很有可能……年少时的情愫毕竟难以维持……
阴丽华咬紧了下唇,脸色越来越白。
阴识见她神色失常,唇向上勾起,浅酌了一口杯中清水。
“哥哥,”阴丽华道,“我去北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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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圣通怎么也没想到,因为她这辈子做的实在太好,竟让阴丽华产生了危机感,以至于她再也坐不住,竟生了要来北地与她一争高下的心思。
此时的她,正在准备去往鄗城探望刘秀的路上。
而鄗城的刘秀,此时却正在与心腹大将邓禹商量接下来的事情:“我昨日夜不成寐。想了许久,天下如此之大。北地虽已平,但举国满目疮痍,一想到我汉室子民如今正饱受流离之苦,我便心痛难忍!”
邓禹明白他的意思,便道:“皇上所言甚是,只是仍需徐徐图之。”
这道理刘秀岂会不懂?只是他如今升级当了皇帝,自然不能满足自己只能立足于北地,衣锦还乡是每个人内心最渴望的东西。
他少年时游于乡间,慕阴丽华时,多次被阴家所拒……如今他终于贵为天子,心头自然是存了一番衣锦荣归之愿……
“我能等得,只是仲华啊,”刘秀叹息,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来,“黎民苍生却等不得,远的不说,就拿我们的家乡南阳。南阳虽勉强在我们的控制下,百姓也算能安居乐业。可它周围的城池呢?仲华,只怕等我们实力壮大起来的时候,这江山早已满目苍夷哀鸿遍野了。再说,我们在成长,别人也不是在睡觉啊。”
邓禹听了刘秀的话,一时也说不出反驳之语来。他想了想,便道:“皇上,所谓仁者无敌。而让民心所向也不仅仅是武力。皇上乃仁者,天下黎民定会看的见皇上的一片赤忱之心。”
刘秀听罢笑的有些勉强:“仲华啊,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吴汉在战役中微有失利。只能扮做两个农夫自野路回大营。走过山中一户人家时,那家的狗老远便开始狂吠。吴汉很是紧张,伸手便抓紧了短剑,准备杀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