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郭家大郎郭况数十日前也称病了,是否需要我等……”
“查!”刘秀咬牙切齿道,“必须查!虽然我并不觉得他会行这等事,但,给我查!!”
被阴家狠狠扇了一巴掌的刘秀,恶狠狠地拍着小几道。
一旁的程立低下头来,隐住了眼中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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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这边暂且不提,先说郭况这头。
十日前,郭况同刘濞一行带着军队往密县行去,这一路走得极快。虽不像郭况同阿郑两人此次来河北般迅速,却也算十分勤勉了。
他们这边走得极快,阴兴那头故意放慢速度要等阴明,如此,即使阴兴一行较之郭况先走了七八日,但被郭况等人这么一赶,竟是渐渐赶上了。
阴兴是在昌邑等到了阴明。阴明被阴识叮嘱过,不许说阴家如今之事来扰乱阴兴心情。于是,便只说了阴识之计。阴兴以为大善,便让阴明提前至密县,找人秘密刻下石碑。埋于当年两军交战之古处,又做了记号。而他则再拖几日,等待阴明一切办妥,便立刻进入密县。
他们这计谋郭况虽然不知,但阴明行迹匆匆,却被阿郑看到了。郭况一时拿不清阴兴想要做什么,便命了阿郑一路跟随。而他则也找了个看金矿前需茹素几日的借口,拖着刘濞一行暂时宿在昌邑。
阿郑跟了阴明几日,见阴明偷偷弄了块石碑埋了。他待阴明前脚埋好,后脚便挖了起来找了一处隐秘之地再埋了。然后回昌邑去见郭况。
阿郑脚程比阴明快。于是等郭况一行已入密县,阴兴和阴明才带着他们的军队,往密县而去。
待到进了密县,夜深人静之时,郭况便同阿郑出来,去挖了那石碑,趁着月色,郭况看了眼那石碑上字,写的却是:‘赤九之后,瘿扬为主。’
只一眼,郭况便吓出一身冷汗来。
至此,他总算是大概猜出阴兴想做什么了!
“阿郑,把它给我砸了!砸成碎片,越碎越好!快快!”郭况指着那石碑连声催促。
阿郑闻言立刻便砸了那石碑,郭况捡起石碑碎片细看,只见已然不成字样,他又叫阿郑同他一起将那碎石块捡起,尽数抛向远处河中,如此一番后,方才松了口气。
只是郭况心头却憋着一口闷气,松弛不得。
阴兴既然想要用此谣言来祸害郭家,他自然要投桃报李一番方能对得起他的厚爱。郭况细思一番后,忽然想到当年陈胜王之事。
他提起笔来,便用古之篆体在白色绸缎上写下一句话来,又用油纸好生包裹了,方将那物递给阴明,叫他寻机塞入鱼腹之中。
阴兴既然已来了河北,便将命留在此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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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兴一行到了密县,先是寻了住处,继而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寻找刘植的遗骨。
更始二年在密县的这一场战役,死伤无数,战后亦无人打扫战场,因此,此地横尸无数。或许是心态作祟。自此此地便显得寒气森森,每至黄昏夜幕,便能听到无数鬼哭之声。
当地人将此视为不吉之地。寻常无人来此。一来二去,就连这附近的良田也荒废了。
而到了春夏之际此地更是杂草横生,直至半人高度。乍一看,十分渗人。
所幸,此乃严冬之时。杂草都已枯萎或被雪所压,而不幸的是,此时若想从茫茫一片白雪中找到骸骨,真无疑是大海捞针。
是故,阴兴等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放火融雪。
而郭况等人,却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不同的是,郭况等人这般寻了几日后,忽然一拍大腿直言上了当,原来那报信的人却是骗了他们。真正有金矿之地,却是在如今董兴所在的那边。
刘濞同陈芝儿一听,自然是气炸了。
几人慌忙寻过去的时候,正好遇上阴兴将那有标记之地挖开,结果却什么都找不到的一幕。
郭况看的非常高兴,觉得好看极了。
刘濞以为他是因为金矿之事如此开心,一时心头也放松下来,一心一意等着发财呢。
因为此处便能看见一片冰河,便有军士自告奋勇要去破冰捞鱼。阿郑见时机凑巧,便也跟着去了。
阴兴这头未挖出石碑,已然有些心乱,及至午时,忽听军士喧嚷。阴明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人仿佛刘濞模样。阴兴刚刚叫他去确认时,便听两边的军士已然认亲。
而这负责烤鱼的人军士忽然大叫一声:“鱼中有书!”
众人哗然时,便听得有人大声念出:“刘扬亡,阴兴皇!”
“大胆!”刘濞听得外头有人这般说话,忙出了牛车喊道,“是谁在满嘴胡诌!”
而那刘扬的心腹军士,更是‘唰’地一声拔出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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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兴怎么也想不到,他前些日子还是刘扬的座上宾,如今却变成了阶下囚。
“董郎君,谁让你想要对咱们大王不利的?您也别看着我,我们天寒地冻的出来这趟就为了捉您。这一切可都是刘濞刘大人说的。您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公的,您找他分辨去。”刘扬的心腹将阴兴主仆绑了个严严实实,往牛车上一扔,拍了拍手道。
阴兴心头很乱:到底是哪里露馅了?竟引起了刘濞的怀疑……他是阴兴的身份未露出去吧?还有那鱼腹中的藏书……
此番要对付他的人究竟是谁?他会不会已然揭穿了他的真实身份……
郭况自然不会亲自揭穿阴兴的身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