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暗,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
程天尨调暗了灯光, 盯着安禹诺的脸, 他有些担心。
妖怪的药, 会造成什么结果他不知道,他摸着她的脸, 感觉淡淡的妖气还在那里。
“等等, 我在干什么?”程天尨突然回过神, 他是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吗?他的计划是弄死她!
他现在在干什么?
“嗯……”睡着的安禹诺轻轻哼了一声,有些慵懒的感觉,似乎做着什么梦, 有些躁动不安。
程天尨盘着腿坐在她旁边, 再次陷入深思。
他很不对劲,他原来不是这样的风格。
身为鬼差,就该按着生死薄, 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他因为意外踹了她一脚, 一切偏离了正常轨道,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不能再浪费时间, 他应该杀了她, 实在找不到意外,就找个生死薄里快死了的, 把她一起带走!
这应该很容易。
他立即查阅了一下生死簿,按大数据, 有一个二十一人团去英尼, 遇上海啸全灭。
“旅游出点意外, 我看看,拼安安旅行社,好了,就这家。”
他确定了资料,立即给福星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下,让安禹诺下周中奖,参加拼安安旅行社的豪华七日游。
“中奖吗?这容易啊,马上搞定。”福星立即就给安排上了,“记得下回请我喝酒啊。”
“没问题,把这女人解决了,我就请你喝酒。”程天尨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他要立即解决。
挂上了电话,他底头看了安禹诺一眼,却突然看到昏暗的灯光下,安禹诺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听见了,听见就听见吧,这是你必须经历的。”就在程天尨考虑,要变回猫,还是就以人的状态和她深刻讨论一下,人生该怎么结束的时候。
安禹诺突然转身,把他扑倒了。
他立即很正直地说:“美人计是不管用的,我是一个正直,直,直……”他要说什么,他忘记了。
温热的吸呼拂过他的脸,带着一丝馨香。
“我是一个有原则,则,啧,啧……”
这种时候说话是个错误的选择。
而且死神该死袍子真的是漏洞百出,他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贴到他的胸口,他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得飞快。
这一晚安禹诺做了一个很奇怪的,不可描述的梦。
果然单身太久了吗?还是那只妖怪的酒有诡异?
早上起床的时候,她还有点懵,身体某些奇怪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不对劲。
她四处望了一下,还在自己床上没错,那只就会卖萌的黑猫老实地趴在自己窝里。
她赶紧地走到门口检查,门反锁着,窗户也是锁着的。
她回去看了一眼床上,什么痕迹也没有。
“见鬼,中了幻术不成?”安禹诺的三观受到了冲击,幻术的感觉也太真了吧。
一贯冷静的安禹诺此时有点乱。
相对来说,小黑猫程天尨很安静,他安静地揣着手呆在窝里,现在的他,安静得像个一团真煤球。
如果此时他化成人的模样,他的脸肯定比煤球更黑。
他到底干了什么,他现在才发现,他很有犯罪潜质,在懵逼的状态下,把凌乱的现场收拾得干干净净也没谁了。
不过他最多算未遂吧,当然主要因为安禹诺中的妖毒少,药性浅,突然睡着了。
而他作为一个生手,没人配合又不熟练,不然就不是未遂那么简单了。
不过遂不遂的,他也算是便宜占尽了。
他悄悄观察着安禹诺,似乎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很疑惑。
所以,昨晚那会儿,她并不是醒了,只是那种妖气的酒起的作用吗?
安禹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有些混乱地收拾了东西,然后给卓凯打了一个电话。
“帮我照顾一下猫,我先去上班。”她并没有注意到小黑猫安静得有些诡异,她想尽快找到张池,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卓凯听着她有些不对,忙问:“你怎么了?”
“没事。”她几乎立即挂了电话。
安禹诺拿着镰刀溜进张池的办公室,准备在里面埋伏他。
可是等了一早上,过了上班的时间,还是没有看到他。
她只得又偷偷摸出办公室,将作不经意地样子问他的徒弟,“今天怎么没看到张教授?”
“张教授吗?他请假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那个医生好奇地看了安禹诺一眼,眼里都是八卦的光。
有女人找张教授,在他们心里是默认是桃色事件。
“没事。”安禹诺不想解释,说得越多,越麻烦。
她回到自己的楼层,开始一天的工作,病人不是很多,只有一个新来的老太太很热闹,她的家属很热心的模样,天天找人聊天。
安禹诺空下来,在放猫的观察室里写报告。
这里由沈院长的安排,现在做得像休息室一样。
里面一块是猫舍,有玻璃隔着,外面是休息室,放了藤制的桌椅,是一个休闲的好地方。
安禹诺才写了一点,卓凯就找了上来。
他看了一下周围没人,就小声地说:“你一大早找那个老色鬼干什么,我们办公室都在传你也被姓张的占便宜了。”
安禹诺正在敲打电脑的手指,突然僵住了。
卓凯一看,更惊到了,他压低了声音,小声说:“什么情况,你不会真被占便宜了吧,昨天不是我把你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