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让一向大而化之的严惟毅看着都觉得惊心,何况是吴言。
吴言的身体有些僵硬,她想对严惟毅笑笑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她想跟严惟毅说我们赶快离开,可是那些话塞在嗓子里就是吐不出来。
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严惟毅也被吴言白惨惨的脸色吓坏了,他没有犹豫,抱起她就大步跨出了这个地方。
走出那里,吴言刚被放下,就突然冲到一旁疯狂的呕吐起来,刚刚那个场面在脑中不断的浮现,她越想忘记就越清晰。
她感觉自己的五脏都拧到了一起,想吐,却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有豆大眼泪拼了命的往下涌。严惟毅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
待吴言平复情绪时,严惟毅拿出手机,果然跟预想的一样没有信号。他又走到山洞外,捡了些半干的柴点起了狼烟。这种方式虽粗暴,却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中与外界联络的方式,他现在需要支援。
“我一直觉得你有问题,果然......”
吴言循声望去,见一个目光阴森的高瘦男人正满脸讥笑的看着严惟毅,这个人她见过,是去安吉家取药的药房伙计。
他手上拿着刀,慢慢的向严惟毅靠近狞笑:“我早就跟老禄说过要小心提防你,他就是不听,看来今天我要替他清理你这个大麻烦了,你说他会不会特别感谢我?”
严惟毅下意识的将吴言揽到身后,目光沉沉看向来人:“是吗?”
“不是吗?”那男人摆弄着手中的弯刀,很悠闲的样子,却让人忍不住胆寒。
吴言攥紧严惟毅的衣袖,她有些害怕,害怕这个疯狂又危险的人真的会伤害到严惟毅。
严惟毅轻轻回握吴言,脸上闪现一瞬间的温柔,待抬起头时又恢复了狠厉:“你应该知道,凭你拦不住我的。”
“是吗?”那男人笑,拿出一把枪对准两人:“你觉得这个能拦住你吗?”
严惟毅的脸阴沉的更厉害了,周身散发的寒气不禁让吴言有些惊心。
“石久,原来你在这里。”
安岩不知何时站在洞口,一脸笑意的看向那个瘦削的男人:“我找了你好久呢。”
石久满脸戒备看向安岩:“你来做什么?帮助你的小情人吗?”他说这句话时,竟然带着嫉妒与愤恨。
安岩仿佛没有看见石久的敌意,目光扫向严惟毅和吴言,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摇头:“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失了分寸。”
石久将信将疑:“你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吗,不然也不会把他带到村子里来,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无情了?”
安岩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难道禄爷爷没有跟你说吗,我和这个人在一起完全是他的主意。一年前我从学校回来时禄爷爷问我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姓严的年轻人,我立刻意识到他老人家说的是严惟毅,他让我接触这个人,然后再把这个人带回村子,他只说或许能够借助这个人化解村子里即将到来的厄运。那个时候我和他并不熟,要不是禄爷爷吩咐,我可能现在都不会和这个人有交集,又何谈喜欢。”
“我和严惟毅确认男女朋友关系的时间其实很短,现在想想他答应和我在一起恐怕也是另有目的吧,当他执意要替姐姐采药的时候,我就留意了,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她顿了顿又望向严惟毅和吴言紧握在一起的手,满是讽刺道:“而且,他真正喜欢的恐怕另有其人吧。”
“安岩......”吴言注意到安岩的目光,立刻松开了握着严惟毅的手:“我想你误会了什么......”这样的时候并不是解释的最佳时机,可是只有这样他们的胜算才会更大。严惟毅和她撇的越清,他就会越安全。
她在赌,赌安岩对严惟毅的情意。
不管现在安岩是不是她平日认识的那个善良的女孩,也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