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岩昏迷期间,严惟毅曾按禄老的嘱咐着手收拾安吉的遗物,看看有没有可以陪葬的物件。严惟毅虽找的精细,却只发现了一个被锁上的红木箱。
......钥匙当时就被挂在墙上。
严惟毅有些不解,这个箱子被锁上的意义何在?难道真的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
严惟毅承认被自己的想法侮辱了。
在君子和小人之间来回挣扎,他还是选择了后者,打开了那个箱子。
箱子里有一封信。
那封信竟然是写给他的。
严惟毅……想着难道他在安吉心里就这形象?
在信中,安吉说她知道他此行来的目的,而当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已经真相大白了。她说她知道他喜欢的女孩是吴言,但请千万要顾及安岩的感受,她受了太多的苦。
信中也详细记录了那段过往。
当时救起那个瘾君子的除了禄师傅的妻子,还有安岩,当时被欺凌的也包括安岩。禄师傅的老婆不堪屈辱选择离开后,安吉日日守着安岩,总算断了她轻生的念头。
那个瘾君子其实是她杀的,她说她一想到幼小的妹妹所受的屈辱,她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包括后来在毒品里掺入蛇蛊也是她的提议,禄师傅和安岩虽知情却没参与。
跟她接头的是石久。
其实事情按照安吉的叙述似乎完全符合逻辑,每次石久都是到安吉这里取药,山洞里的开关也确实像是出自一个女孩之手,细腻却也简单。
只是,严惟毅就是感到不对劲,这种感觉在安岩假死,禄老让他隐瞒所有人后,尤其强烈。况且,他完全不相信安吉是那种心肠歹毒的人。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他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给参与这次案件的队长刑以南打电话。
问及禄师傅妻子的姓名时,是空白。
刑以南跟他说当他问禄老及当地村民禄师傅妻子的姓名时,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依他们的说法,死者已矣,族规有言,轻生者的姓名轻易不可言及,害怕黄泉不得安生。而村里的人也都没有登记结婚的习惯,所以,这个苦命女人的详细信息至今无从得知。
再说,人已经死了八年,案子既然已经了结,罪犯已经伏法,何必又闹得死者都不得安生。因此警察局对此也没有太执着,只简称其为禄氏。
果然是这样。
严惟毅现在有一个猜测,他需要有人来证实。
目前唯一一个会把他事情真相告诉他的只有禄老了。
所以他揣着信找到了禄老。
禄老听到他的质疑起初只是沉默。
严惟毅当时就着急了,他说:“您知不知道一旦我把这些告诉警方,他们必定会重新着手调查,那么最终的结局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禄老,我需要知道真相!”
禄老坐在那静默了好久,终于叹气,该来的终究是挡不住的。
他说,兜兜转转,不知是谁欠了谁。
他说,禄师傅的妻子叫安瑶,和安吉是双胞胎姐妹,安吉是姐姐,安瑶是妹妹。
事情的开始要追溯到八年前。
那时候山下的小镇突然爆发了一场瘟疫,由于医护人员匮乏,禄师傅和安瑶受当地政府所托,参与了救治活动。
其实当时陪禄师傅下山的本应是安瑶,但安瑶那几日刚好有些感冒,抵抗力下降,安吉担心安瑶被感染,才自作主张替了她。
禄师傅先赶到的瘟疫现场,一直忙碌到晚上,等到午夜时分见到安吉时才发现来的人不是自己的妻子。他大骂安吉胡闹,却因为小镇被封锁,也无法将她送出去。
在那期间,安瑶担心妹妹自己在家害怕,每天照顾完禄老吃饭就去陪安岩了。
有一天,在去安家的路上,她看见一个倒地昏迷的陌生男人,安岩熟识各种病症,自然看出这个人是因为毒瘾发作导致的。她犹豫了一瞬,却还是叫来安岩,将他扶回家照料,毕竟是条人命。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的善心招来的是一场灾难。
待同村的人发现异样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个吸毒的男人也逃得没了踪影。
禄老找到小镇的负责人,终于将封锁线内的禄师傅和安吉接了回来。他们一头雾水,尚不知等待他们的,是怎样一场晴天霹雳。
禄师傅得知事情始末后,一言不发,细心的人却看出他嘴角挂着血。他轻轻地将安瑶抱回家,每天寸步不离的悉心照料。安瑶像失了魂,不哭也不闹。两个月后,安瑶趁禄师傅不注意喝下了□□。
此时的安瑶已经怀孕了,两个月。
这也是她最终选择轻生的原因。
禄师傅和安瑶已经结婚五年,一直没有孩子,这个孩子的到来对安瑶来说是莫大的讽刺,她受不了。
而安岩一直是浑浑噩噩的状态,安吉让她吃饭,她就大口吃饭,让她睡觉,她也乖乖躺下,只是一直睁着眼睛,等天亮。这种状态持续到石久来见她。
那天,她终于爆发了出来。
她拼了命的咬石久的脖子,泪水血水一时混做了一团,石久却只是沉默不语,轻轻环抱着她,害怕她摔着。最后,安岩终于睡着了。
那一觉醒来,她就恢复如常了。
这样太不正常了,安吉很担心。
安瑶的去世,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打击,对安吉来说尤甚。她在承受失去一个妹妹的痛苦的同时还要承担另一个随时妹妹轻生的可能。
手心手背一起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