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惟毅:"鑫海美国分公司的所有权与经营权全归你。"说完,他直接拿出电话,吩咐公司的海外部经理着手准备分割事宜,又打电话让公司的法律顾问拿来转让文件,一张一张,全都摆到了邵庭面前。
邵庭:"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动心?"
严惟毅笃定道:"你会,你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么你自己的野心有多大,别人不知道,你应该很清楚。我派去调查你的人说你绝对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所以当时我就想,你虽在乎你父亲,却未必会为他自杀,你之所以会选择开车了结自己,可能不仅仅是因为父亲去世,你悲痛欲绝又报仇无门……果然,安岩顶着你的身份出来时,一大堆讨债的人找上门来,我这才知道,原来你为了要东山再起,借了那么多的外债。我想,你那时刚巧出现在云南,应该是为了逃债,后来东窗事发,你放不下尊严,便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这样的人,怎么会放弃既得的利益。
邵庭点头:"你说对了,我喜欢你的方式,我接受。不过,愿不愿意放了轩轩,我可说了不算,你问安岩吧。"说完,就怡怡然离开了。
安岩从得知自己被利用后就呆呆的,见邵庭离开了,眼睛从迷茫又变得清明。她重新审视了这场闹剧,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严惟毅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平稳一些:"安岩,轩轩在哪?"
安岩抬头,注视着严惟毅,他虽然语气很柔,可眼睛里满是焦急与怒火。
他是应该生气的,可是,自己的心里也烧着什么东西,火势燎遍了全身,很疼,哪都疼,我又该怎么办。
这时,她的目光又扫到了吴言。
她从一进门就很少话,可是自己一直分出一丝神来关注她。她还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她以为吴言应该是歇斯底里的,至少应该是焦躁的,这样她就能开心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喜欢看着吴言难过,莫名的,就是觉得,只要吴言痛苦了,自己也就痛快了。
安岩又把视线定在严惟毅身上:"你先告诉我,我是谁,一切一切,原原本本的,别骗我……"说到这,她无助又决绝:"别骗我,千万别骗我,我不是傻子,否则……"
否则什么?
严惟毅叹息:"我本想着,你本就不易……可是,事到如今,有些事想瞒是瞒不住的。我曾答应一些人好好保护你,现在恐怕要食言了。"
记忆开始拉伸,他讲到了禄师傅,安吉,安瑶,石久……
随着他的讲述,吴言虽然面色平静,内心还是汹涌澎湃的。她没想到,她曾经参与的种种,竟然隐藏着那么多她不知道的心酸,原来,这才是真相。
安岩在听到安吉和禄师傅去世时,就已经瘫坐到了地上,默默的流着泪。
严惟毅在讲述的过程中,刻意删去了安岩对吴言迫害的那一段,他害怕再次激起了她的嫉恨,会给吴言和轩轩带来伤害。
讲完后,严惟毅看着瘫在地上的安岩,终究有些不忍:"过去的,就忘了吧。"
安岩静坐了很久,严惟毅虽然内心着着火,却还是不敢催她,直到她开口:"那为什么我会发生车祸?你原先跟我说那是意外,这样想恐怕不是吧?"
是的,不是意外。
那天,当他送走吴言后,心里最后的一点顾虑与担心已经没有了,就跟安岩提出要离开。
那时安岩坐在副驾驶,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之所以一直没提出要离开,是害怕我鱼死网破,伤害吴言,现在她走了,你就解脱了是不是?"
严惟毅终究是有些愧疚的:"安岩,很抱歉。"
安岩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反应很激烈,她妄图去掰严惟毅正开车的手,大喊:"停车!"
严惟毅无奈,只好把车停下来。
安岩:"下车!"
严惟毅:"安岩!"
安岩:"你不是说要走吗,下车吧,滚!"
严惟毅是看着安岩的车子和邵庭的车子撞上的。安岩让他下车后,只说了一句话:"严惟毅,你记住今天,我是被你逼死的!"
说着,她把车速加到最大,向着迎面极速驶来的车撞了过去。
两辆车的主人都不想活了,如果不是严惟毅及时将她们救出来,汽车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在安岩做邵庭期间,虽然对他多次挑衅,他都忍了下来。他一直对这场车祸心怀愧疚,对安岩的遭遇也报有同情。可是他没想到,这个愧疚竟然成为伤害吴言和孩子的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