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没有关系,你难道不清楚,吴言,别自欺欺人了。我总算明白学校当时要保送你和严惟毅的时候,你们双双拒绝的原因了。严惟毅那个人骄傲又自信,他不屑这一个名额,而你,恐怕也是知道他拒绝了,所以也跟着拒绝保送的吧。啧啧,一时美谈啊,可惜,严惟毅那个粗神经,根本就没关注过这件事情。"所以,更不可能知道你。
吴言摇头,其实不是在他拒绝之后,是之前。因为她知道他会拒绝,可是,这些好像没有必要跟她说。
吴言苦笑:"他喜欢你这样的女孩,时刻关注那些不必要的东西只是自寻烦恼。"
"不必要的东西?"阮未未摇头:"那些东西怎么可能不必要。"她顿了顿,继续说:"你知道当我……看了你的日记和那只纸折的青蛙时,我心里有多害怕吗。我不怕严惟毅,我怕你,你总是那么优秀,总是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我想要的。"
阮未未笑,有些凄凉:"你知道吗,我曾经特别嫉妒你。我和你在一个班的那段时间简直是我一辈子的噩梦。我看着你随随便便一考就可以和严惟毅不分伯仲,可是我呢,我每天拼了命的刷题,背书,成绩却还是原地徘徊。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我当时就想,如果可以选,我一定不要和你再分到一个班,最好永远不见。所以文理分科时,我在知道你选了文科后,果断的选了理科,虽然那个时候我的物理化学一塌糊涂。可是我很开心,有一种穷途末路后发现新大陆的救赎。"
"当严惟毅笑着跟我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当时感觉整个人要飞起来了。那瞬间,我觉得老天爷对我还是不薄的。可是我也担心着,王子和灰姑娘毕竟只是童话,我不能压上我的一生去赌一个童话的真实性,所以,我又回到了那个你曾经带给我的地狱,拼命的学习。我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可是我怕啊,我怕我考不上一个好的大学,我怕我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我连赖在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没有资格。"
"他不会嫌弃这些。"
阮未未摇头:"不,你不懂,人言可畏,我能从他身边的那些人眼睛里明明白白的读懂他们的意思,他们觉得我配不上他,他们都在背后笑话我,我受不了。"
"没有人会笑话你,那只是你的错觉。"
"不,有的。你看,你还是不懂,我不明白,我那么厌恶你,那么爱他,为什么你们都能把我逼到这种境地……"说着说着,她竟然有些受不住了,掩面而泣。
吴言明白了,看来今天喝酒的人不止她一个。
她看着蹲在那里小声抽泣的阮未未,突然有些替她感觉难过:这样一个美好女孩子,在面对感情时,竟也能卑微成这样。
她终究有些不忍:"天气有些转凉了,回房间吧。"
阮未未突然抬起头,看着吴言,带着嘲讽:"不,你别用那种眼神来看我,我不用你可怜,反而我有点可怜你,你那么喜欢他,却只能远远的看着。吴言啊吴言,你那么优秀有什么用,他竟从未关注过你,不,准确的说,是从未记住过你。你看,他那个人就是这样,看似热情满满,实则凉薄,他觉得不相关的人,连费心记一下都不愿,呵呵。"
吴言有些无奈,笑,果然,女生一旦因爱生妒,就有些可怕,怎么恶毒怎么来,还真是字字诛心。
幸好她不是太脆弱,还承受的起。
吴言回去的时候,正遇到前来找阮未未的严惟毅。她仔细的看了看他,笑了笑,心想:就是这样的男孩子啊,让我苦恼了那么久,不知如何是好。
严惟毅对吴言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困惑,却也没深究,沿着她指的方向,找到了阮未未。
虽然名义上是夏天,天气还是有些冷。严惟毅脱下外套包在阮未未身上,轻声问:"发什么呆呢?是不是觉得无聊,要不要回去?"
阮未未依偎在严惟毅怀里:"我在想,如果我们不能上同一个学校怎么办呢?"
严惟毅听完笑了,捏着她的鼻子:"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不在一个学校还可以在一个城市嘛,到时候我天天去烦你,你别赶我就行。"
"不一样的,"阮未未摇头,她突然转过身来:"你给我折一百只纸青蛙吧,上面就写严惟毅爱阮未未。"
严惟毅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他说:"那么幼稚的东西,你要它干什么,我明天给你买九十九朵玫瑰花行不行?"
我想要的是一百,你却只能给我九十九。
阮未未厉声:"不行,我就要那个!"
严惟毅从没见阮未未这么大声说过话,一时被她喊蒙了,回过神后,也有些生气,站起身来有些气急:"阮未未,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纸青蛙什么的,老子不会叠,爱信不信。"
阮未未听完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严惟毅见她哭成这样,也心疼了,一边骂自己混蛋,一边给她赔礼道歉,说以后再也不对她发火了。
阮未未哭过闹过未果,也就没多做纠缠。
可是,此时的严惟毅却想到了一些事情。那些是他尘封在岁月里不愿触碰的,时间久了,也就真的有些忘了。
在那里,六岁的他拿着折纸的青蛙,轻声哄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女娃娃:"吴雨妹妹,你别哭了好不好,哥哥刚刚折了只小青蛙,很好玩的。你笑一笑,叫声哥哥,就给你。"
女孩子止住了哭声,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