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见他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示意他注意场合。
严惟毅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别的事,只好依依不舍的收敛自己的目光。盯着安岩时,他的声音沉了下去:“既然你来了,把你当枪使的那个人想必也不远了,让他出来我们谈谈。”
他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想了起来:“你果然很聪明。”
是禄老。
吴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金丝笼袖,气势逼人的老人真的是禄老?一样的面容,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严,秦两家的几个老人也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禄怀仁,他竟然回来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一直都在。
禄老一步一步走到坐在上位的几位老人面前,笑:“你们好像过的都很好。”
都比我好。
严奶奶看见他,不免想到自己早年丧命的妹妹,不免感伤:“当年的事是场意外,你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
禄老冷笑:“可颜会被逼嫁给兰家人,难道不是因为你?当初既然你跟兰家独子有婚约,就不应该搭上严家的人,最后又逼迫可颜代你嫁人。”
谈及往昔,严奶奶心里很不舒服,皱着眉头没有再说什么,秦家却是有人不愿了。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从观礼席上站起来,他面色的沉静和他的年龄似乎很不相称,坐在秦家人群中的首位,应该身份不一般。
“今天本来是大喜的日子,你这个来砸场子的实在不怎么讨喜。谈到秦姑姑,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秦家,当时的事,我多多少少听老一辈的人提起过。严兰两家为了顾及秦家的面子,不愿说出实情,我却觉得不应该让他们再把黑锅背下去。当初秦姑姑并非死于自杀,是小产。孩子是谁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一直气势凛然的禄老态度终于有丝龟裂,没有波澜的眼里闪烁着无法遏止的怒火,眼睛猩红的盯着那个男孩,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你撒谎!”
那男生倒是毫不在意他信不信:“你想这么认为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你真的比不上兰家的那个人。他当时即便知道秦姑姑怀着你的孩子,还是愿意娶她过门,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对一个女孩的名节有多重要,对秦家的声誉有多重要。如果不是他竭力争取,秦姑姑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没了。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可是你又做了些什么?害死了曾经有恩于你的兰家人,这是不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亲眼看着自己的养子死去,这是不仁,你这个不仁不义的人,觉得有资格站在这里评判谁?”
“或许你更乐意知道,秦姑姑当时小产也是因为你,因为无意间听到你在外边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她不愿相信,情绪过激,然后一尸两命。”
禄老此时脸上已经笼着一团死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秦家的人怎么会那么狭隘,仅仅因为你家境窘迫就逼你们分手。他们早就看出你心术不正,这才出手阻止,却没想到,有些注定的悲剧是怎么都避免不了的。”
前来观礼的人都觉得今天不是来参加婚礼,而是来看了一场巨制的豪门恩怨史,他们看着那个众星捧月的小男孩,不免诧异,这本是豪门秘辛,怎么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的那么干干净净。
而为此颇受影响的秦家,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个不字。
严惟毅此时也走上前:“你想设计我让我吞了爸的公司,然后让严吴两家闹掰,你坐收渔翁之利,我便给你制造这个假象,我把美国分公司掏空后送给邵庭就是让你看清我的‘诚意’,在跟爸商量好假意收购他的公司,让你彻底放松警惕。”说到这他突然笑了:“多谢你捧场,肯买我的帐,让我至少战胜了你一次,也不算总是被你拉着鼻子,被溜的团团转。”
这时,观礼席上突然站起了一群人,他们走到禄老面前:“这位老先生,你现在涉嫌故意杀人,教唆他人杀人和洗钱罪,请跟我们回去调查。”
禄老此时已经两眼放空,他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安岩怎么喊他,他都没有反应。
能够打垮这种人的从来都不是外力,在坐的人对这个还未成年的小男孩不免刮目相看。
其实秦傅邺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可是这老家伙做事太谨慎,怎么都抓不到他的把柄,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当禄老被带走后,兰琳拿眼瞪严惟瑾:“你报的警?”。
秦傅邺走过来端起一杯橘子汁:“我报的。”
兰琳不高兴了:“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我还打算亲手收拾他的。”
秦傅邺冷哼一声:“我是小孩子,会怕怕,拒绝暴利,崇尚友好,才是良好市民,警察蜀黍才是克敌制胜的王道。”说完,很高冷的走了。
兰琳......不要脸!
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了下来。
严惟瑾很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安抚。
还好,一切都结束了。
而另一厢,新郎新娘举杯。(一杯白酒,一杯嗯白开水)
吴言:亲爱的,我们会幸福吗?
严惟毅:亲爱的,我会让你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