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绵绵过完生日,吴言就收拾了一下行李回到城东陪爷爷奶奶了。
爷爷奶奶的住在城东一座山脚下的别墅群,叫怡园。这块地皮是b市最早开发出的,住在里边的人大多早期发际,非富即贵。他们大多都是久居于此的老邻居,关系很亲密,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经常在一起遛鸟下棋,日子过得很自在。
不过,这里的安保体系完善到苛刻,非住户必须先留下身份证,像吴言这样非常住的,也要做完登记才能进入。今天很巧,轮勤的安保人员是在这做了十几年的大叔,也算是看着吴言长大的,就省了她这一道程序。
吴言深吸一口气,这里空气清新,安静悠闲。在这里,她可以陪爷爷下棋,钓鱼,陪奶奶聊天,养花,闲暇就泡在爷爷的书房里看书,一天也过得很充实。
这日吴言正陪爷爷杀棋时,老人家突然开口:"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吴言抿着嘴,好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棋子:"对不起,孙女儿精神难集中……"
老人家摆摆手,笑了笑:"不下也罢,你刚高考完,这些也未免太伤神了些。我最近自己辟了一块菜园,自己捉虫施肥也挺有趣的,今天我见里面又多出了不少杂草,要不要陪陪我这个老人家除除害?"
吴言笑,点头:"嗯。"
进了菜园,吴言竟然除草也除的有模有样,吴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女,说不出的满足。可是,那孩子眉眼间的凝结的愁绪却是掩不住的。难道是高考压力太大了?
吴建宁停下手中的活,坐回一旁的滕椅上,看着吴言:"言言,你知道,想要种好一片菜园,也是不易的。"
吴言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嗯,要把握好播种的时间,悉心浇水施肥,定时除草,是挺不容易的。"
吴建宁笑:"这些很重要,可是,我们经常会看见,有些菜园,即便杂草丛生,菜也会长得不错,因为什么?因为它所生长的土地本就肥沃,这是地利,还碰巧老天爷心情舒爽,该打雷打雷,该下雨下雨,这是天时。"
吴言笑。
吴建宁继续说:"所以,有的时候,即便尽了人力,可能因为欠缺天时与地利,你所付出的和能够得到的并不对等。人呐,付出的多了,对结果便生出了执念,一旦不能如愿,自然就会陷入失望,迷惘,甚至绝望,这样可不好。"
正说着,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吴……言?"
严惟毅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带着草帽,满手是泥的女生,心里多少有些诧异。他本是来看望爷爷奶奶,没想到会看见吴言。人的缘分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当你开始认识一个人时,似乎总是能遇到。不到一个星期,他们竟然遇到了,两次。
他看见坐在一旁的吴爷爷,又笑着问声好,心里隐约猜出了两个之间的关系。
吴言听见叫她的人的声音,心里一颤,她握紧手里的铲子,努力压制有些发抖的双手,抬起头看向严惟毅,露出还算自然的笑:"你好,好巧。"
吴建宁看着严惟毅笑:"原来维毅认识我们家言言?"
严惟毅对上吴爷爷的询问的目光:"是啊,在一个学校读的高中,两个人的班挨的很近。只是没在这里见过……"他看向吴言,眼神有些复杂:"也不知道她是您的孙女。"
吴建宁颇为怜爱的看着自家孙女:"她就是太安静了,来到这里,只知道呆在家里陪我这个老人家,都快要跟我一样成个老古董了。"
说完,又把目光投向严惟毅:"我也好久没见你回来了,前两天跟你爷爷下棋时,他还抱怨说你这个混小子因为准备高考把他忘了呢。"
严惟毅听着有些心虚,寻思着如果让他家老爷子知道他这段时间都在忙乎着谈恋爱,会不会一刀劈了他这个不孝孙,直接清理门户。
想到这,他颇为牙疼的点了点头,开始自我催眠:我这段时间就是忙着高考。
……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严惟毅离开后,吴言继续除草,直到结束,她才洗掉满手淤泥,拿了一个小木板凳坐到爷爷身旁,眼睛看地,手抱膝低语:"爷爷,我并没有希冀过什么结果,我只是……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想继续走,却连路都没有了……"
她抬起头,看着爷爷慈祥宠溺的目光,竟忍不住觉得委屈:"爷爷,孙女现在是真的很难过,不知道该如何做。"
吴建宁看着犯难的孙女,心里涌现无限的宠爱,他恨不得替她挡下所有的苦难,可是,考虑到孩子总要长大,考虑到这个让他竭尽心力也不知如何去宠爱的孙女将来要独立生活,他就只能压下这一腔的情绪。
他伸出有些干枯的手,抚摸着吴言的头:"虽然爷爷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可是你要明白,凡事不破不立,不要让自己囿于茧中,无法自拔。你这孩子,看着和顺,对有些事情却太过执拗,往往容易让自己饱受个中苦楚。"
吴言喃喃自语:"不破不立吗,看来我……"是真的该离开了。
吴建宁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歪打却实实正着了,对上了孙女的迷惘,也给她引了另一条路。
严惟毅冲爷爷奶奶好撒了一通娇,才让两位老人停止抱怨他。他本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给奶奶剥橘子,想到吴言,就问出了口:"奶奶,吴爷爷……什么时候又多一个孙女?吴叔叔不是他的独子?"
严奶奶没想到孙子会问这些,她有些困惑:"你那时候还小,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