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个道理,等佳儿出阁了我有的是法子对付她,只是这三小子……老太爷这几年看的紧着呢,他又是个争气的,
前年府试初下场成绩不俗挂了个童生的名额,去年的院试又考中了秀才,少不得今年的秋闱咱们顾家就要出一个不到十二岁的举人老爷了……”
说到这里大太太有些吃味,他家老爷可这辈子也只是个秀才而已,这顾正岚若是真的得了造化又岂会对他那在家庙的长姐不闻不问,她要赶紧下手才行。
心里越想越是烦闷,面上也是一片阴沉,看的林妈妈触目惊心,今儿个是大喜可不能让太太在这里琢磨下去,于是赶忙出声道:
“大小姐这次去京城也算是路途遥远,只是这从临安府发亲一直到京城想必也要走上十天半月,走运河换水路的话兴许能快上几日。”
果然这话成功的转移了陈氏的注意力,只见她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
“嗯,走水路会快些,这个王家那边都安排好了,姑爷今儿个也是亲自来迎亲的,他们先走水路到津卫府再转路回京师,只是佳儿这一走再想见着也不知何年何月,少不得有些难受……”
大太太陈氏说着神情也有些恹恹地,想到女儿在自己身边十几年这一嫁却是山高路远的,眼泪也就在眼睛里直打转。
“太太,您可莫哭啊!若不然一会小姐看到了指不定会更难过了……”林妈妈看着大太太难过赶紧劝慰道。
“再说了小姐这是高嫁,姑爷又这般优秀上进,打着灯笼都难找,虽然离京城有点远,但是也不是没有相见的时候,这大喜的日子太太可不要再难过了……”
“妈妈我知晓,就是心里有些止不住,当初我也想就在这临安给她找个人家也不会差,虽然老爷不顶用但老太爷还在任上总也有几分薄面,偏佳儿是个心气高的,总想着能一朝飞上枝头不想偏安临安府这一隅之地。”
“儿孙自有儿孙福,小姐以后肯定会有大造化的,您就等好吧!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去看看大小姐那边看看吧!”
“你看我,和你说话说的快将正事给忘了,快些去将佳儿梳妆打扮起来,在安排着人在巷门口守着,还有还有这一路的大小道也赶紧着人都清扫干净……”
“老奴一早起来就安排了院子里的人开始洒扫,一直到大门外的那条街,还又用水又冲刷了一遍,太太您放心吧!”林妈妈微笑着回答道。
今日是顾家长女顾从佳的出阁之日,大太太陈氏又掌家多年,选了京城里的王家只和老太太合计了就匆匆定下,甚至是没等及顾二老爷在京城打听来的消息如何。
从而也能看得出陈氏的着急,唯恐这高枝就此跑了追悔莫及。
老太太打从京城安宁侯府来的,嫁给了顾承望以后才来了这江南,对于京城的人事物存着一份向往和希冀,也认为京城是人杰地灵的地方,所以对这门婚事是乐见其成。
元鼎二十二年春三月十二日,陈氏找隆兴寺的大师特意挑选的黄道吉日,顾从佳就这么敲敲打打一路热闹的嫁去了京城。
留下身后的大太太陈氏怎么擦也擦不干的眼泪,顾家姐妹顾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以及老太太心愿达成的志得意满。
自己当年出嫁离开京城,虽然中间也跟老爷回京城短住,但终究是在江南时日较多,这下自己的孙女又重新回到京师了,谁能说这不是她的造化呢。
远在闻堰家庙的顾从筠却是早在几个月以前就已经知晓了这桩婚事,她还记得当时大伯母派来的两个妈妈来闻堰拜见她,当时听到半夏在外面说:“小姐,临安府来人了!是大太太身边的两个妈妈……”
顾从筠还有些纳闷,自己在闻堰待了两年多的时间第一次听到大伯母派人前来,但她直觉两人来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但页只能硬着头皮对着外面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两个妈妈顾从筠在顾府里是见过的,是比林妈妈稍微少些资历的,但也都是大伯母的心腹,她示意百灵搬了两张小杌子给二位远道而来的妈妈坐下歇歇脚,又命人去端了茶过来。
两位妈妈笑嘻嘻的给顾从筠见礼,只是面子功夫看不出多少恭谨,但说出的话却是喜气洋洋:“三小姐,奴婢二人是来给您报喜的。”
顾从筠听了之后先是一怔:“我在家庙深居简出,有何之喜?”
其中的一个妈妈捂着嘴嘻嘻笑了两声才道:“是大小姐,您的大姐姐定亲了。”
那遍布皱纹的老脸上笑得是一幅春风拂面,顾从筠瞧着她这幅神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想必是大伯母对于这门亲事是相当的满意,然而这两位妈妈的来意却是有些摸不清楚,于是只得微笑着说道:
“是吗?大姐姐的婚事定下来?那真是一件喜事。”
两个妈妈眼睛瞟着顾从筠的反应待她话毕之后也是精神奕奕的说道:
“是呢,姑爷家姓王,王公子十五岁的时候就考中了秀才,小姐可能还不知道是哪个王家,是京城的大理寺丞的嫡长子,
王公子的表婶娘和咱们大太太以前是闺中密友,大理寺丞虽只是五品,却是京官而且王家家底丰厚,王夫人更是出身大家……”
顾从筠没有插话,听着两个妈妈倒豆子似的将这门亲事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然而顾从筠却忽然间想到一句俗语,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位王公子既然有如此家世和背景,又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