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的寿宴结束以后,各自打道回府各自歇息,然而顾府外院的一处客院里安宁侯府的一对父子却适时地开启了拉锯战。
“爹,来之前你可是说要与顾家结亲的,现在我相中了筠妹妹,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晚膳吃了以后,安宁侯府的世子袁阳成就和他老爹安宁侯卯上劲了,从京城出发的时候确实是想的好好的,要来顾家和姑母说上一说让自己的儿子与二表弟家的女儿结亲一事。
这亲上加亲的儿女亲家,再加上二表弟在京中的户部任职,那可是掌管着国库的钱袋子,随便露点还不都够了侯府上下的亏空。
而且当时爹爹曾告诉他若是能老老实实的娶了这顾家表妹,回京了就给他买上两个常胜大将军蛐蛐儿。
最初袁阳成心里是百般不愿的,连他爹拿了那在京城珍宝斋里镇宅之宝的斗鸡给他,袁阳成眼馋那只斗鸡许久了,纵是如此也不愿那自己的婚姻大事做利益的交换,可打今儿个见了那位筠表妹的第一眼他就同意的不能再同意了。
然而刚刚在和老爹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爹爹竟然说莫要再提了,这怎么能成?之前都说好了的,现在竟然想赖账,他才不是这么好耍的。
“成儿啊,这亲事是不能再提了,就此作罢吧!”
安宁侯袁鹤轩虽然才能平庸,但却不是个糊涂的,就今儿个发生的事情他也是在旁边看的真真儿的。
那位逸亲王在京城什么名声他可是听说过的,万万不是个好惹的主儿,看他那样子八成是瞧上了筠丫头,自己儿子和他抢女人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再说了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当爹的还能不知道,无非是看着筠丫头有几分姿色,可是自古以来娶妻娶贤,纳妾纳美,那丫头漂亮归漂亮,却不适合当一个当家主母,特别还是一位得了身份尊贵无比的亲王青眼的女子。
“爹,你怎么能这样?当初咱们可都是说好了的,你去和姑祖母说说,姑祖母她老人家不是最疼你了吗?嫁个筠表妹到咱们家来做世子夫人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本来是没什么难的,可今日过去就难了!你小孩子家家的莫要操心,难道爹不想和顾家亲上加亲,股价虽然没有咱们侯府的爵位尊贵,但却是正儿八经的朝中大员,中流砥柱,不说你那股祖父如今是这临安府的一省布政使,你那二表叔如今也算是在户部站稳了脚跟,可是爹想却不能啊!”
“爹,你说什么呢,有什么不能的,我们家想娶,姑祖母愿意嫁还能碍着旁人什么事儿!”
“成儿,你想的太简单了!”
袁鹤轩看着一脸焦急的儿子,有些无可奈何,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那位亲王殿下看上的,咱们万万不能去抢,以他这个儿子的少年心性,还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儿的呢。
“爹,我不管,我不管!你快去跟姑祖母说,快去跟姑祖母说,儿子就愿意娶筠表妹,其他的谁都不娶,你若是不答应儿子,儿子就让安宁侯府绝后。”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袁鹤轩听了儿子这不着四六的话,气的一阵脑仁疼。
袁鹤轩从小就拿他这个宠坏的儿子没什么辙,活脱脱的一个讨债鬼,上辈子欠了他。
袁阳成听了他爹的训斥并没有什么反应,可见是平日里经常如此,半点也激不起他心里的波澜。
“你先别闹了!爹先去你姑祖母那里再探探口风,若是不成的话你以后也莫要再惦记了!顾家这门亲事虽好,可是除了你那位三表妹是嫡女和你的身份勉强相配外,另外的两个年龄合适的二表妹和四表妹都是庶出的,五丫头又年纪太小,少不得爹回京在帮你重新物色一门亲事。”
袁阳成听了老爹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不再闹腾,对于老爹后面的话也只是左耳朵听右耳朵扔的翻了翻白眼,不做理会。
袁鹤轩对这个讨债儿子真是无奈到了极点,这不只得出了客院的门后又朝着内院的静心居前去。
“老太太可是已经休息了?”袁鹤轩走到院子门外就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冯嬷嬷。
冯嬷嬷是出身安宁侯府的,对于袁鹤轩也算是以前的旧主了,于是赶忙上前屈膝行礼道:“是侯爷来了!给侯爷请安!”
冯嬷嬷一脸笑意的给旧主行了礼道:“老太太今儿个寿辰高兴着呢,这个时辰了还在屋子里和崔嬷嬷说着话呢,刚刚还念叨了您呢,瞧着这精神可能还得晚些才回去休息。”
袁鹤轩得了冯嬷嬷的话心里有底,只笑着对她说道:“既如此,你先去忙吧!我也去找姑母说说话!”
“嗳,侯爷!”冯嬷嬷应声而去,袁鹤轩迈着步子走到了老太太的屋子门前。
门口守着的小丫鬟早就看到了袁鹤轩的身影禀告给了顾老太太知晓,只待他到了门前就帮打了帘子,福身说道:“侯爷,老太太说请您快些进去吧!”
袁鹤轩也不做作停留的随着丫鬟的引路来到了暖阁中,一眼就瞧见了顾老太太正于身边的崔嬷嬷一起坐在炕椅上说笑着,气氛轻松自在。
这暖炕静心居里有两个,一个是在卧房,一个就是在这西此次间的暖阁里了。
说起来还是因为顾老太太是北地京城人,但是江南的天气却是阴冷潮湿的,屋内染了火炉能将屋内的水分烘干,又能保暖,也是一举两得之事。
然而顾老太太从小却是住惯了暖炕的,这不在临安府的顾府里也支了两张炕,顾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