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是要扒皮、抽筋还是要割肉、拆骨?”
流霜的声音算不得大,但是整个府衙大堂里因为之前的事情安静的落针可闻,是以他的话说出之后,在场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些以读书入仕的文官们却是感觉腿肚子开始抽筋的想要瘫下去了。
哎哟,今儿个出门确定忘看黄历了没跑了,脸上的五官更是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邹吧成一团,有心跺两脚伸伸腿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本王前些日子在京城听闻了一件趣事,说是有人夜里喝醉酒骂了九千岁,然后第二日就被人剥皮了!只是听过却没见过,本王真是有些好奇,你就先剥个皮来看看,不知道你的手艺和别人比怎么样?”
秦羽语气闲闲的说完了自己的要求,那意有所指的别人在场的众人也都知道说的是谁。
“殿下,您就瞧好吧!属下定不辱命!”
流霜对着秦羽抱拳行了一礼后,便抽出身上的短剑,走到一个东厂番役的跟前,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大堂内白亮的剑光来回飘荡,几十剑就已经全都招呼在了对面这个番役的脸上,仔细看去一张完完整整的有鼻子有眼和嘴巴空洞的面皮已经被削了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响声。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那个被施刑的番役也感受到了来自面上的彻骨疼痛,歇斯底里的哭号响彻在府衙大堂。
秦羽用那洁白修长又异常好看的手指揉了揉耳朵,然后立刻有锦衣卫将一团破布直接塞进了那张没有面皮的嘴巴里。
一些胆小的文官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再也无法直视那被剥掉面皮的人是什么样子,直接两眼一翻向后倒了下去。
也有几个胆子稍大的,挤着眼睛去看了一眼,然后那血肉模糊的肉疙瘩直挺挺的处在脖子上头,就再也无法忍受之前已经跳到嗓子眼的呕吐,哇的一声,跑到了府衙院子里的隐蔽处,此起披伏的狂吐者,直到吐晕了过去。
被押上来的五个番役其中有两个被眼前这幅惨绝人寰的景象给吓住了,下意识的朝袁玉的方向看去。
“既然逸亲王殿下如此决心要审理此案,奴才也不便再多插手,只是还请王爷想清楚该怎么向今上交待!告辞!”
袁玉那没有胡须的脸上一片惨白中泛着青紫,语气更是阴冷的像是来自地狱里的恶鬼,想要将这人间覆灭。
袁玉的话落之后,五个被押着的东厂番役立时都瘫倒在地,再也不见一丝气息。
看着东厂一众人飒然离开的身影,秦羽那好看的狭长凤眸不自觉的眯了眯,这老阉货果然还是有两下子的,不愧是从铁鹰卫里拼杀出来,做过父皇贴身暗卫的人。
府衙大堂里的事儿自是只有在场的一众人知晓,而逸亲王临时下榻的行宫里,一个身着浅蓝色宫女衣服,身材肥胖的女子鬼鬼祟祟的溜进了茹薇刚刚被分配的那间厢房的前面。
这个胖胖的宫女正是之前和茹薇有过交集的碧琴,当她看着茹薇被一众的姐妹同时挤兑,且各种各样的话儿层出不穷,觉得心里是倍解气。
所以才找了借口说要上茅房,让人先顶一下差事,趁着现在大家都在当值屋里没人的时候,就溜到了这里。
“到底是要看看你在搞什么鬼?”
碧琴走到了早上看到茹薇的那个靠近墙角的位置,蹲下甚至用手去扒开地上遮挡的东西,果然就瞧见了这草丛之下是一块新翻过又重新埋上的泥土。
她左瞧瞧、右瞧瞧,也没看到周围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就徒手扒开了地上的泥土,只是还未扒几下就见手上粘的黏黏糊糊,她凑近看了看,鼻尖闻到那味道以后,“呕”的一声就无法控制的干呕。
“嗯?怎么好像是有药味啊!”碧琴本来想要赶紧跑开去清洗自己,但鼻端那似有若无的气息却让碧琴感觉有一丝不同。
碧琴强忍着胃内翻滚的汹涌,又将手再凑近一点到鼻端闻了闻,然后再次“呕”的一声想要将之前吃进去的午饭吐出来,然而只是到了嗓子眼,却是又忍了下去。
“却是是有股子药味的。”
碧琴看了看沾满黏土的双手,转了转那双本来就不怎么大的眼珠子,想起早晨只是,朱总管曾带着一个人端着药碗去了茹薇的房间,还有茹薇买通她去故意打开笼子的八哥?
碧琴好似一瞬间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有些得意的笑道:“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村姑,野心倒是不小,竟然痴心妄想的想怀上王爷的子嗣,将喂给她的药给吐了出来,还真是小瞧了她!”
碧琴发现了这件事情的真相,本能的想着要去和朱总管告密,但是一瞬间又想起茹薇和朱总管之间是亲戚,这其中难保没有朱总管的故意放水。
要知道平素里王爷样的珍禽鸟兽,她们怎么会有机会那么轻易的就接近了,她被自己的这个认知吓了一跳,也庆幸自己没有头脑发热的前去告密。
然后眼珠又转了几圈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既然不能去告密,但是要一个长期的孝敬,还是大有可为的,想到以后源源不断送来的银子,碧琴开心的笑了几声,那本来不大的小眼睛瞬间挤成了一条线。
她快速的将自己利落的收拾了之后,转身迅速的回到了当值的廊下,站在她不远处的是同色浅蓝色宫女衣服身材略微高挑、吊梢丹凤眼的一个宫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与茹薇同住一个房间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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