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太皇太妃嗔了一句,倒也不再劝阻,惜清好歹是郡主,身份放在这里,那婉昭仪还不至于没脑子至此。
太皇太妃叹了一口气,望着略显萧瑟的大殿,心中空落。幽幽道:“惜清何时为皇帝生个皇子出来?也好让我这老婆子得个重孙,日日承欢膝下。”
“外祖母……”梵薇羞红了脸,娇嗔了一句。
太皇太妃笑了起来:“你这面皮薄的,都是侍过寝的,有何羞的?”
梵薇低头不语,只怕太皇太妃怎么都猜不到她压根就没有真正的侍过寝吧。
太皇太妃只当这丫头真的羞了,便也不再提,只不过心里有些可惜,若是可以,她宁愿皇长子出在惜清这丫头的肚子里,只不过,万事都急不得啊……
四个太监抬着的轿辇上,婉昭仪斜斜的歪在座上,猛的轿辇停了下来,一个恭敬地声音传来:“嫔妾拜见娘娘!”
婉昭仪抬眸,似笑非笑道:“原来是杨常在!”
晚上宫中灯火通明,清漪阁中,颛孙楚依恋的嗅着梵薇发间的清香,闷声道:“你当真要去赏花宴?”
梵薇把头往后伸了伸,歪着头打量着颛孙楚:“阿悠哥哥这是不想让我去?”
颛孙楚轻叹,低头轻吻了一下梵薇的唇,而后抱住她,将她的脑袋扣进自己的怀中:“我不想让你同那些女人在一处!”
梵薇轻笑:“那不都是你的红颜知己?”
“哼!”颛孙楚冷哼,满目危险:“你再说一次?”
梵薇红唇扁了扁,刚准备开口,就被俯身压来的男人侵占了唇,梵薇郁卒,不是他让自己再说一遍的吗?!
赏花宴,如今已过了深冬最冷的时节,纵然天气逐渐回暖,但也仍是有些寒凉,宫中爱美的嫔妃早已换下了厚重的冬衣,转而穿着更为灵动的春衫。
梵薇撇嘴,拢了拢身上的银狐披风,在一堆美人中倒显得有些扎眼,不止因为她的衣饰,更因为她那张眉目如画的脸。
淳嫔眸子暗了暗,这熙嫔年纪小,如今入宫大半年,倒是越发的美艳了。
梵薇挨个给高位嫔妃见了礼后,便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冲着以往交好的几位嫔妃笑了笑,便落了座。
设宴的位置是一处亭子,亭子周围被早早地用粉色的纱帐笼罩着,在微风的吹拂下飘飘逸逸,倒真是仙气的紧。
梵薇转头,见身后果然是大片大片的花儿,粉色白色交映着,更是添了一分少女的娇俏。
梵薇有些痴痴的望着这美景,殊不知亭中多少人因为她此时这副与纱帐花朵相应的脸撕碎了帕子。
余贵妃坐在最上首有些出神的盯着梵薇微微含笑的脸,这熙嫔果真貌美,这番姿容竟是生生的将身后的花儿给比了下去,真真是人比花娇,余贵妃苦笑。
婉昭仪淡淡的收回在梵薇身上的视线,转而瞥了一眼远处的杨常在,见她正低头想着些什么,也就收回目光,只不过唇边却多了几分笑意。
余贵妃也不再看梵薇,含笑的望着婉昭仪:“今儿你是东家,怎的姐妹们都聚齐了,你这春茶还是舍不得端上来?”
婉昭仪抿唇笑了笑:“瞧贵妃娘娘说的,臣妾纵然再小气,也不会舍不得这几斤春茶!”
说完,婉昭仪看向身后的宫女:“沁儿,还不快去让人呈了茶水茶点上来,可别让诸位姐妹看偏了我去!”说罢,自己捂唇吃吃的笑了起来。
周围或多或少都应景的传出一二声娇笑,梵薇看向上首的贵妃,见她面上带笑,眸中却无笑意,想来也是对这婉昭仪着实不喜的紧吧!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贵妃,梵薇便想起她暗卫的身份,多少有些不自在,又转过头继续赏花,倒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