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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丝绾不服,梗着脖子质问道:“我姨娘怎么就不是正经主子了?难道只有你们,只有她才算是正经主子吗?”说着还将手指向梵薇。
韩氏刚想答话,就听见梵薇在一旁淡淡道:“那可不,你那姨娘算什么正经主子?”
梵丝绾恼羞成怒,红着脸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梵薇站起身来,凌厉的眼神直盯这跪在堂下的人“就凭我是嫡出,你是庶出,就凭我娘是当朝左相嫡女,而你姨娘,只是个穷酸书生的女儿。”
梵丝绾听后像是遭遇了重创一般瘫软在地上,只能靠着两个手支撑的力量,这件事,伺候的人自是不敢向她说起的,而她也一直在回避这个令她羞耻的身份问题,如今被她讨厌的人堂而皇之地揭露出来,梵丝绾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们这是在仗势欺人。”
庄氏在一旁看的畅快至极,脸上却表现着沉痛不解之意。
梵薇看着梵丝绾,略抬了抬下巴,眼里划过一丝嗤笑,道:“我一向注重姐妹之间的相处,原先你因为些小事想占上风也就罢了,可这一次,我只问你,你昨日撞到我娘,究竟是何意?”
梵丝绾张了张嘴,却被跪在身旁的红莲抢了话:“老太君,老太君,奴婢再也不想瞒了啊,大小姐因不能去选秀,便与香姨娘合计着要在几月后老太君的寿宴上投靠怡亲王世子,昨日,便是去客房里放那迷神香。”
“什么?!”韩氏猛然站起身,头有些晕,身子晃了晃,被身边的梵薇扶住,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梵丝绾不敢置信地看着红莲,片刻,大声道:“你个贱人,居然敢背叛我?”
韩氏闭了闭眼睛,这怕是真的了,震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这皇家人岂是你这小小庶女可坑骗的?你这是要步那梵蔓儿的后路吗?”见梵丝绾低着头,韩氏跺了跺手中的拐杖:“然后你匆匆忙忙的就撞到了你四伯母?梵丝绾啊梵丝绾,我梵家竟是欠你的么,从前的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昨日你可知,你差点害死两条人命啊?”
梵丝绾还是低着头,这一刻,她觉得什么都没有了,原先还期待着,日后进了宫做主子娘娘,谁知这皇帝如今身子愈发不行,竟是取消了这两年的选秀,无法,才在香姨娘的提点下瞧中了这怡亲王世子,昨日惊慌间撞到了顾氏,本想着无甚大碍便也没有理会,谁知她昨日竟难产了,还有这红莲,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梵丝绾暗暗瞪了一眼红莲,只想着事后如何折磨她。
韩氏叹了口气,指着红莲道:“将这丫鬟带下去杖责五十,发配卖了。”
红莲大惊,连忙瞧向庄氏,刚想开口,就被庄氏身边跟着的嬷嬷捂了嘴压下去,庄氏看向老太君,只见老太君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心里暗恼,这红莲真是个蠢货,这般不就将自己给供了出来。
韩氏收回目光,心下暗自明了,不过是庶子间的家事,只要闹的不大,她通常都不爱管,转身准备去里间休息,扶着静夏的手,轻飘飘地来了句:“香姨娘休了,遣回其娘家,至于大小姐,禁足六个月。”刚好六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寿辰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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