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寒意入心,金雷炸响,仿若在预示非比寻常的暴风雨即将降临。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空气,响彻大半个策氏族地,真可谓是惊天动地。
只听这叫声,还以为是策沧书本人出了什么事。
灯火辉煌之中,浓浓的恨意爬上了大山娘的面容,显得扭曲而恐怖。
唯一一个实力不俗的修元者,被大山娘轻轻松松一招杀死,吓得一众银甲铜人守卫噤若寒蝉,一丁点声响都不敢发出。
“嘀嗒——嘀嗒——”
猩红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滴落,染出一片又一片血花。
“唰——”
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匕首,出现在大山娘的手中。
银甲铜人神弦紧绷,下意识地想要出手。他们的责任,就是保护策沧书。哪怕他们无比清楚,根本敌不过大山娘,也绝不能退缩。
谁想,出鞘的利刃,并未向着策沧书刺去,而是再一次扎进了灰发老者的身躯中。
一刀又一刀,利器入肉的声音,鲜血染红的双手,交织成一幅诡异而恐怖的场景,骇得训练有素的银甲铜人护卫,本能地想要夺门而出。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怨,才会有这般刻骨的恨意,才会让一个平日里和蔼慈祥的老人,如此疯狂?
远处,响起重重叠叠急促的脚步声,大山娘终于停止泄愤,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强行压下心中的杀意,自怀中掏出一张黄符,隐去了身形,消失不见。
“吼——”
九天之上,一道夹杂着怒意的低吼声响起,自那几乎快消失殆尽的金色电弧中,骤然窜出一条怒火冲天的金色海龙。
他怎能不怒?
若非在关键时刻,他催动了金色血气,施展本命法相,策君风等人甚至铁马,会被金色雷霆劈成粉碎。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的本命法相,怎么会变成金色,怎么会如此坚固?”
满怀恶意的翼手天鼠,感受到了上天对它浓浓的恶意。
堪比脱胎巅峰强者全力一击的天级金雷符,竟然对金戈等没有造成丝毫伤害,这叫它如何接受。
天级金雷符的珍贵程度,甚至都不低于一般的九等法器。最重要的是,天级金雷符,可是一次性符。
这就好比抱着一块贵重无比的玉石砸人,结果玉碎了,人却啥事儿也没有。
翼手天鼠的第一个感受,就是心疼得厉害。
可它的第二感受,却是亡魂皆冒。
“你,你,你——”
翼手天鼠一连说了三个“你”字,显得惊诧万分,懊悔不已。
显然,它想到了什么。
“两种血脉,它有一丝稀有血脉!”
祖祠大厅中,四方阵基之中,不约而同响起阵阵惊呼声。
另一边,九重更是深吸了一口气,唏嘘感叹道:“据说,具有稀有血脉的妖兽,乃是万族后裔,天赋非凡,修炼到极致,甚至会发生返祖现象,潜力无穷。”
“鼠辈,受死!”
新仇旧恨,累加一起,金戈再也顾不得翼手天鼠还有什么底牌、杀手锏或是手段,只想立刻宰了它。
“吱——”
翼手天鼠大惊失色,急红了眼睛,张嘴尖啸,施展最强神通。
天地之音。
以音波为载体,施展的神魂攻击之术,夺魂摄魄,哪怕无法对金戈的神魂造成伤害,只要能影响金戈一丝一毫,便算是成功。
同时,一道乌光自翼手天鼠嘴中吐出,纤细无比,仿若一根小巧的绣花针一般。
可那之上弥漫的浓郁乌光,似要吞噬一切一般,吸引了无数血滴,聚成血海,一时间煞气滔天,宛若裹着血焰的黑色流星,呼啸着刺向金戈的眉心。
噬魂针。
修元界最为恶毒的暗器,最次也是法器级别,倘若真的射中眉心,势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一眨眼,极速袭来的噬魂针,已到近前。
然而,金戈像是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竟仿佛没有看来刺来的噬魂针一般,不但不躲,反而迎了上去,以更快的速度冲向翼手天鼠。
“哈哈,蠢——”
翼手天鼠见此,还以为是天赋神通起了作用,让金戈神志不清,犯了傻。
“小心——”
不止一人,大呼提醒,策君风等人,更是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
“叮——”
清脆的碰撞之音,恍若mí_hún之音,让所有人兽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
一片青色的鳞片,突兀地出现在金戈的眉心位置,格外显眼。
阴毒无比的噬魂针,瞬间化作靡粉,消散于风中。
朦胧的青光,幽冷而朦胧,不知谁,陷入了无尽的贪婪之中。
“可以抵御噬魂针的鳞片,这是什么级别的宝物?”
幽深的森林,暗影重重,藏身于黑暗中的苍木,低声喃喃。
翼手天鼠也不例外,情不自禁地露出贪婪之色。
青色鳞片,明显没有经过炼制,本身就具有宝光,可轻松承受噬魂针之威,若是炼制成法器,又该是何等威力?
“死!”
金戈可不管翼手天鼠有没有分神,骨节分明的尾巴,卷着一杆金色长枪,狠狠一甩。
黑暗中,划过金光灿灿的丈八长枪,犹如一根锋锐无比的金矛,伴随着空气爆鸣之声,钉入翼手天鼠的头颅。
瞬间的分神,顷刻间的败亡。
翼手天鼠,死在了它的贪婪上。
若不然,哪怕结局依旧无法改变,至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