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滚滚,密叶飘摇,飒飒作响。三伏热天,烈日炎炎,山林间的人,生生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眨眼间,就轻而易举地夺去了四个人的性命。
最为恐怖的是,只那一团青光,似是蕴藏着恐怖的威势,一旦完全爆发,这座山头,都可能夷为平地,化作靡粉。
“什么样的境界,才会有如此威势?”
年纪不大的少年,瞠目结舌,恐惧过后,是满眼的狂热与羡慕。
“撤,此间不宜久留。”
红衣少女轻轻摇头,无人能够看清她的神色,更无人能够猜到她心中的所想。
金戈一击即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焦急。再者,他截听到了清涟仙子的天魂传音,知道她会保全小女孩的。
天魂之下,还有两批孩童被追杀,保护他们的年轻子弟在跟敌人厮杀,眼见着就要落败。
“该死!”
金戈紧紧握拳,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只恨自己两条腿太短,不能立刻赶到。
金戈看到,有一部分敌人缠住了保护孩子们的年轻子弟,有一部分敌人,朝着拼命逃跑的孩子们包围了过去,毫不留情地挥下屠刀。
更甚至,有人狞笑着,似是以折磨人为乐,故意避开要害,砍下一刀又一刀。
“那个孩子——”
金戈的天魂,锁定了一名五岁的孩童,心急如焚。
曾经,在祖祠战台上,那个孩童恶狠狠地瞪过他和铁马。也是他,担忧他和铁马的安危,第一时间求救。
后来,金戈特意探查过,那个孩童,是那日刺杀他的策沧树的独子。
策沧树死后,他和他的母亲的地位一落千丈,受尽各种白眼和欺辱。
可以说,这一切,虽不完全是由金戈造成的,可也和金戈脱不了干系。
因此,对于那个孩子,金戈的心底带有一丝愧疚,曾不止一次的在暗中帮忙。
现在,金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孩子即将惨死,如何能不急?
“嗖——”
元鼎似乎感受到了金戈的焦急,竟自主飞出金戈的手心,变得木桶大小,直接托起金戈,凌空飞行。
“君河——”
与敌人激烈搏斗的一名年轻人,是那个孩子的堂兄,见年纪最小的策君河落到了后边,被敌人包围,身上已经中了数刀,忍不住潸然泪下,焦急大喊。
“这个时候竟还敢分心,找死!”
与策君河堂哥厮杀的年轻男子,见状只觉受了侮辱,趁机强攻猛打,下手愈发狠辣。
“都给我死!”
本就怒火中烧的金戈,从天而降,一手刺出金光灿灿的雕龙长枪,将折磨策君河那名黑甲铜人穿了个透心凉。
一手甩出一把弯月黑刀,仿若飞轮一般,一举割下了年轻男子的头颅。
“是谁?滚出来!”
年轻男子,只是通灵后期,另外还有一名凝婴初期和通灵巅峰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和死去的年轻男子长得很像,应该是亲族。
“我真是太仁慈了!”
金戈落地,缓缓显露出身形,冷冷注视着面前的两名中年男子,眼中杀机四溢。
本来,他见清涟仙子似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实际上并不想杀策家子弟,更是想方设法保下了最后一个小女孩。
因而,金戈杀了四名凶手,给予警告。当然,这其中,也有金戈想借那一行人传话有关。
另一方面,金戈对于杀人,打心底里排斥。总感觉他也是人族,不应该同族相残。
可是现在,目睹了敌人的心狠手辣和灭绝人性,金戈心中的杀意,再也压抑不住,彻底爆发了出来。
“是你?”
策君河第一个惊呼出声,不怪他惊讶,金戈本是策六族老着重保护的对象,始终都被其抱在怀中。
可如今,金戈一人独自出现在这里,这太不正常了。
“管你们是自愿还是被逼无奈,伤我策家之人,统统都该死。”
金戈没有理会策君河的惊讶,也没给敌人反应的时间,收起脚底下的元鼎,扔石头般扔了出去。
灵器不愧是灵器,几乎不需金戈怎们控制,元鼎感受到金戈的心意,径直以流星般的速度绕了一圈,轻轻松松就解决了所有人。
“不可能——”
凝婴初期的中年男子不甘地怒吼,满以为,追杀一些毛都么长齐的小毛孩而已,是一份又轻松又卖人情的好事。
谁想,真正通灵境的修元者没伤到他一根毫毛,却被一个看起来毫无修为的奶娃娃,随手扔了一颗“石子”打死了。
“不可能事多了去了!”
金戈冷笑,一边暗暗压制着蠢蠢欲动的诡异炼髓术,一边让元鼎得如同轻舟大小,载着年轻人和策君河等孩童冲天而起,奔赴下一个战场。
一路上,所有人被金戈的表现吓傻了,一个个噤若寒蝉,屏气凝神,悄悄打量着金戈的背影。
祖祠大厅之中,策七族老跪倒在地,朝着主位上的孔氏族长苦苦哀求:
“二姐,你答应了我的,让沧海做策氏族长。可你为何,要对策家子弟赶尽杀绝,就连我的沧海也不放过!”
“这是上头的命令,策家子弟,一个不留。要不是看在沧海是我外甥的份上,身为策氏族长的他,第一个该死。”
孔氏族长面无表情,眼底划过一抹不愉之色,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之色。
“不,二姐,废了他的魄海,岂不是让他彻底成了废人,这样的话,比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