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侯龛?过了太岳山后,前面的路应该比较好走吧?”
慕容评高兴地对正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走进帐内的侯龛说道。侯龛虽贵为先锋,却被命令得帮慕容评喂马。
“是的。过了太岳山后,就只有一条道路,因此非常利于大军前进。”
“长治的彭超并不怎样嘛!原先大家都以为这座城不好攻,没想到我们不到一天就把它攻下来了。”
“正是!我们的行动可真是神速果敢啊。我猜,彭超现在大概很狼狈地逃到吕折那儿去了!”
“我想也是。不过,这次要想攻下上党,恐怕要两三天的时间吧!”
“的确。但是,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小心一点好,千万不能仓促行事。”
“哈哈哈……说得也是!如果两三下就击溃对方,那岂不是让你太没面子了吗?无论如何,你毕竟是冉魏旧臣!”
当他说到这里,张平的儿子张端着一个盛着水的青木筒子走了进来。
“看来,也该开始考虑攻下上党后的一些事情了。”慕容评说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今天,他们将在此驻扎一晚,略作休息;而且,慕容评将与全体士兵共进晚餐。
慕容评的麾下部将与张平军队东西并列,两方部队就在那一天浓似一天的绿叶中张起了营帐。
“怎么样啊,侯龛?你觉得在我身边很委屈吗?”
“不!怎么会呢?我又不是张平。”
“哈哈哈……张平啊!不过,他这次倒是很活跃喔!他似乎很了解我带他来此的用意。”
“没错!但你这么说也未免太讽刺了吧!”
“如果把那家伙留在太原,不知又要搞出什么花样来呢!”
“的确!虽然现在还没发生事情,不过我们还是必须谨慎一点较好。”
“侯龛!”
“是!”
“你明不明白为什么我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吗?”
慕容评故意以毫不在意的表情问道,然而侯龛的脸色却倏地变得非常苍白。
“是不是因为我以前曾经为冉魏效力,所以你要特别防备我?”
“哈哈哈……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不过你说得倒是没错,看来你真是个危险人物,我应该对你小心一点才是!”
“请你不要开玩笑,好吗?你这样对我侯龛,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哈哈哈!不要摆出臭脸嘛!侯龛!我嘛,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到底有多了解罢了!”
依照慕容评的策略,是趁着上党陷落之前,派出使者劝降义宁;晋城。
这一天,浓厚的山雾变成了迷蒙的秋雨,而天色也亮得较晚,因此当曹军的战鼓声逐渐接近时:
“哎呀!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声音呢?”
首先睁开惺忪睡眼的,是侯龛。
侯龛侧着头,一边穿着战甲,一边往营外走了过去。
当他从远处,发现大营外有重叠的脚印。
“啊!奇袭!到处都是马印!”
不!比那些马印更让侯龛吃惊的是,大营上站着的,宇文陵和他所率领的近卫铁骑!
看来他们的年龄大约在十六七岁到二十多岁之间,是一群还不知道生命宝贵的年轻人啊!此刻他们的眼中都布满了血丝,但是却仍奋力地往上爬,其中有些人已经顺利地爬上顶端,正丢下纲索,以便让他们的同伴上来。
他的样子显得十分狼狈。
难道前营已经为对方所占?要不然他们怎能来到这里呢?
这里是位于中央的第三座营寨啊!他感到无比惊讶!
侯龛很快唤醒还在睡梦中的士兵们。
“大家快起来啊!有奇袭,敌人已经侵入了。”
接着他又往慕容评的中军大帐跑去。
就在这时,只听到“哗”的一声,敌人已经冲了进来。
至此宇文陵所部的目的已经完成一半,因为他们已经冲入慕容评的中军。
接着战鼓声、弓箭、火统齐鸣,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随着慕容评的溃败,宇文陵得到一个重要消息:昨日;冉魏长水校尉马愿等人打开邺城城门,让燕军进入,戴施、蒋干系着绳子从城墙上滑下来,逃奔到仓垣。慕容评把冉智和他的皇后董氏、太尉申钟、司徒条攸以及王宫车
乘服饰送至蓟城。尚书令王简、左仆射张乾、右仆射郎萧全都自杀。慕容俊谎称董氏得到传国印玺,并献给了他,因此赐董后号为奉玺君,赐封冉智以海宾侯爵位。任命申钟为大将军右长史。命令慕容评镇守邺城。
——张平投靠燕国。
“撤。”
宇文陵打定了主意,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太岳山。
宇文陵不愧是老江湖,对道路非常熟悉。经由他的带领,5000铁骑绕经长治,南下而去。当他们来到耸立着河内郡,天色刚刚泛白。他们看着左侧的太行山,朝河东方向赶路。河内一带是冉魏姜衡的领地,河东太守姜衡虽与
姜衡结盟,但如今邺城破;根本不知道姜衡会如何抉择。因此他们不敢贸然进入河内城;
曹军正欲穿过狭窄的河内时,陈昭突然拦住宇文陵,低语道:“请您稍等一下,我觉得有些人从前面来了……”
不久,一个三百来人的军团果然出现,匆匆忙忙从他们眼前经过。借着火把的亮光,他们看见对方手里举着曹牧的旗帜。
“赶上了,太好了。”他只是如此说了一句,继而又露出安心的笑容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