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孤山的师兄弟两人在其他弟子等候的的地方落脚,那气劲幻化出的飞鸟又散为气劲回到了各自的剑中。
“大师兄。”
“归尘师兄,左丘师兄。”
白衣男子走到他们身旁问道:“可有动静?”
“暂时还没有,那女妖真的在这里吗?”
“我和文引先去看看,方惠你们且先在这里等着。”
走过重重茂盛林木眼前豁然开朗空出一小块没有树的地方,月色倾斜,刚好照得静宜的水潭鳞光闪闪,水潭上搭起低矮的茅庐却显得格外阴怖,半掩的屋门挡不住外露的森森诡异,本应淡雅脱俗的景致此刻也落得凡旧。归尘走在前面屏住呼吸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道半掩的门慢慢靠近。
归尘推开半掩的门朝里看,门嘎呀一声叫唤。月色只扑洒了门前的一小块,其他地方依旧只能勉强看清轮廓。里面床前立着个人影,长裙及地倒也是清瘦。归尘和左丘文引见了立刻拔剑与她对阵却不敢轻易动手,她丝毫未有动手的意愿,信步走来。
见归尘和文引都摆好了架势她朱唇轻轻开口说道:“我从未害过人,也不会去害人。”
“妖便是妖,即便你从未害过人也难保今后不会害人!”
女妖闻言略带了急切辩解:“我并非妖类!”
“还敢狡辩!”归尘脸色一变脚底用力拔剑刺扑刺过去,人剑合一幻化出狂鸟气劲随之而动,加之琴鸟逐月一段式脚下生烟行如疾风更是招招利落先发制人。
文引见此发出信号招来躲在灌丛间的其他师弟也拔剑相向,他的剑招路子与归沉有些不同,归沉偏好干净利落讲求速战速决,而他则喜欢左右躲闪绕着弯攻击出其不意搅乱对方套招。
女妖被这师兄弟二人逼得有些紧,却也只是找找防御并未主动攻击:“二位道侠我真的不是妖类,我隐居在这深山之中从未与人来往过。啊!”
归沉剑招犀利刺中女妖,女妖捂住伤口连连后退他依然步步紧逼剑指她咽喉:“你若不是妖,那你这身妖法从何而来!”
“我……”
“看剑!”
女妖自知抵不过面前这些人只好趁机夺门而逃。她越身出门那一瞬,月光照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细致的轮廓,文引抬头看时女妖身上垂下来的裙纱正好落在他脸上又快速拂过挠得他有些痒,他便没太看清她的脸,只记得裙纱冰凉柔滑的触感。
归沉追出门外:“别让她跑了!”
文引还站在茅庐门口抬手伸出食指挠着脸颊,便有师弟忍不住催促道:“左丘师兄,大师兄都去追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
“那不然……我蹲着?”文引眼神纯净得宛如孩童般不谙世事。
“哎呀!都什么时候你还这么不正经。”这位师弟说完也不管他了,唤出自己的灵鸟追了上去。
女妖跑出山林便不见了身影,归沉追到乌安城门口停下来,与守卫一番商议便进城每个街道挨个搜查。
这一夜倒是睡得还算安稳,除了刘宝生偶尔惊叫的梦话惊醒了他。
印广虚按照以往的习惯早早起来问小二要来热水洗漱便准备上街寻找适合搭墨的地方,起床的动静吵醒了睡在床脚下紧挨着搁鞋板打铺的刘宝生。印广虚本没想要带上刘宝生,谁知刘宝生一听他要上街便来了兴致迅速穿衣洗漱收拾规整站在他面前笑脸盈盈。
“愣着干嘛走啊,满大街好吃好玩还等着我们呐。”
尽管才不久乌安城内出现女妖吃人,可白日里城中照样繁花似锦,热闹得连一点女妖的影响都看不出来。这可乐坏了刘宝生,一会子这儿瞧那儿顾的,一会子又拿着小玩意不知从哪个人堆里钻出来。比起他印广虚可就淡然了不少,搭墨这么些年什么没见过,连鬼巡山都不止遇见了昨那一次。
所谓鬼巡山即是每月月圆直至过后几日本来平日里鲜有显身的孤魂野鬼因满月而欢愉在山林间游荡,幸好昨日已是十五过去了好几日,不然像那样孤魂野鬼最多的深山便不是撞见区区二十来只那么少了。
满心欢喜若狂的刘宝生早就忘了什么鬼巡山什么拜师习法,他终于感受到外面世界的美好,琳琅满目的物什可不是小小清花镇能比得上的。
印广虚也只是由着他,专心寻找明日搭墨的地方与估算在这里会呆上多久。
“广虚广虚,你看,这东西可真有意思。”刘宝生拿着不知什么时候买的小玩意来拿给他看:“老板说可以拆开,我拆了半天都没弄开。”
印广虚瞄了一眼便拿过来摆弄:“这是六子联方锁,硬解是解不开的要找到最关键的那块拆下来,其余的才能逐一拆除。”他仔细研究片刻试了几下便找准了关键那块拆下来:“好了,只要了解其结构便不会太难。”
“那不是昨晚就我们的侠士吗。”刘宝生一见坐在食铺里的归尘喜从心来便忘却了印广虚手里的六子联方锁直奔食铺去了。
印广虚将解开的木条又拼回去,下次若是刘宝生再问起他该如何解他定是不会再说了。
“你们也来乌安城啦!我还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再遇上你们呢!”自来熟刘宝生也不顾其他弟子差异的神情走到归尘跟前便欣喜道。
归尘手里拿着馒头正要咬,看见刘宝生便停了下来:“我们会在乌安城逗留数日,你找我们有事吗?”
“有!当然有!”刘宝生拖过其他桌旁的凳子坐下,道:“你收我们为徒吧,我,还有外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