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又停了。
从上午开始下,便时断时续,落地不过须臾便会融化,根本难以积累。持续了几个小时,下到了现在,竟连地面也没染湿多少。
秦阂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却依旧在发呆。神色之阴郁,便如天上遮蔽天光的层云。
“通讯是出现异常了吗?而且甚至还是普遍性的、大范围的异常?”从杜耿言那儿得来的消息,让秦阂倍感沉重。事后他又亲自去验证了一遍,发现事情果然如此,甚至比这更加严重。网络上已经有零散的消息出现了,周边的网吧里场馆里更是随便找个人都有此类发现,但都不觉有甚问题。大多人都觉得是运营商出了毛病。
唯有秦阂在经历过“时空变换”之后,将之与此事联系,才会发觉两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关联。
“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他却又理不出个头绪。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隐隐变得不真实,宛如有某种力量在变乱着某些事,像是假的,但也不像是假的。
最后整个人是越想越焦躁。愁闷地叹了一口气,秦阂却又望了一眼这阴沉沉的天空,便没再想了。
他觉得这老天甚至都在给他摆脸色!
“管你是谁在搞事,我会弄明白的。”秦阂转身过去时,在心里对自己如此说道。说完便没有眷顾地离了窗边,于是便也没看到,那天上的层云,忽然又阴暗了数分……
很快就到了傍晚。
第二节大课下了课,却有愈来愈多的新生向大礼堂里涌。
隆甫是个很奇怪的学校,招生竟然是半年一届。秦阂此时已然荣升学长了,本来是不需要去参加那什么预演练的。即便卢静萍三令五申,即便是关武所要求的,他也并不以为意。
现在那些潜阅术者还不知道藏在哪里“看”他呢!他此时性命都危在旦夕,杀机遍于身侧,不可捉摸,他哪里又有什么闲情逸致去过大学生活?还要他陪一些小孩玩什么预演练,岂不搞笑?
但考虑到红岸游一家子竟然就是为了观礼而来的,他就只好是改变了主意。
“这个红岸游绝对有问题!鬼息消失得那么彻底,就应该是好了才对。但这家伙给我的感觉却是那么危险,让人心悸,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所以,莫不是……被夺舍了?”这是秦阂心里最忌惮的一点。
如果真是被夺舍了,既然能让他感到心悸,那么就说明这个“鬼怪”的修为境界应在三花聚顶之上,而且具备某种厉害的手段。能伤他,甚至……能杀他!
这时,偏偏却有不知好歹的人挡在了他身前。
一声怪笑,当即令他抬头:
“哟~这不是林大愣嘛?怎么着,你也要去预演练上,耍上几招花拳绣腿啊?”沈费皮笑肉不笑道。
“花拳绣腿?”
秦阂抬头便眉头一蹙。
以他看来,这沈费当真便如一头猪似的,他轻易就可宰了他。偏偏这人也是自负爆棚,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挑衅什么。硬是以为从关武那里学了点功夫,加之自身又人高马大,便可如何一般。
“看你这目光,挺不善的啊~怎么,还想跟我动手?”看出来了秦阂目中的不善,沈费立时便玩味地笑,颇有讥意。说着便又往前了一步,居高临下,一双虎眸阴狠狠地俯视而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秦阂顿时眼神一寒。
正要再说,胡亚薇却又从沈费地后头走了过来。款款而至,身姿确实婀娜,倒也难怪有那么多男生为她神魂颠倒。
“林诚,你这些天一直旷课,也是该被关教官教训一下了。沈费,我们先进去吧。”冷冷丢下了一句话,胡亚薇便转身又走,仿佛只是顺路。一直眼神目不斜视,倒是足够冷傲。
“嘿嘿,我等着你!”沈费自然听话。对着秦阂丢下了一句威胁,便就跟了过去。
秦阂在后,则是眼神愈冷……
“哼。”
……
……
隆甫军校的大会堂有好几个,此时预演练即将展开的地方,便是第二大的那一个。至于明晚的元宵晚会,则是在最大的那一个。
秦阂到时,这里头便已经人头攒动了,一片哄闹。
杜耿言倒是眼尖,看样子已经寻了他许久了,一见他来了,立时就忧心切切地来到了他旁边:“你怎么真的来了?我听说沈费已经撺掇好几个人了,准备对你下手,都是胡亚薇的追求者。甚至就连上官谦那个变态,都注意到你了。”
说完,看了眼秦阂,他不由得又叹口气。既是恨铁不成钢,又感觉皇帝不急太监急,又为秦阂即将遭遇的局面感到担心:
“唉,你怎么就不知道认怂呢?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稍微不那么介意一点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隆甫盛行的都是军体拳,可不是什么跆拳道、柔道那种花架子。真要打起来,可是很容易让人受重伤的!”
“我知道了。”
秦阂点点头,表示已经收到了好意。
杜耿言还想再劝,那边的高台上,却已有人站在了话筒后边,陡然一声大喝:
“安静!”
关武出场了!
果然不愧是正统军人出身的教官,声音一出,威严便极足,瞬间这大会堂里便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新生们都是畏惧、敬仰,抑或好奇地看向了台上。
“全员回到自己班级队列!”
却是总教官上来了。
这声音一出现,关武立时就让出了位置,微微靠后站。而其他十几个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