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山就在落枫山西侧不远处,隔着大概十余里,与邀月山在月下相望。
今天自然是没有月的。
因为从上午开始,天空就阴沉沉地飘起了雪,时断时续。仅仅是暮时,曾有过短暂的几分钟的放晴。于是到了此间,当最后一丝企图破开云层的夕阳余晖,也被掩盖了,整个固州市便只剩灯光明亮了。
山林里如此漆黑之下,自然是视线极差。
落霞山上两个怪人弄出了足以惊天的动静,却尽被那诡异的烟蒂之雾,遮蔽了个严实。
直到时间渐久,或许是变化实在过于巨大了,而且正在愈来愈剧,一丝丝振动感,终于令落枫山上山脚下那个会所里的安保察觉。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地面在振动?”一个人站在门里,如此嘀咕道。
“快看!那边是什么?落霞山上怎么起雾了?大晚上的,这可奇了怪了。”另一人恰时走到门边,则是陡然惊奇了起来,指着门外的黑夜里的那座落霞山,大叫道。
“嗯?还真是。”前一人闻讯走出来了房门,一看也是一愣。接着便皱起了眉头,一阵沉吟,便又再次抬头看了对面的黑暗山雾一眼。
这地面的震动感虽然微弱,却在一阵阵地加剧。简直就如同即将大喷发的火山口一般,所有地面之物皆战栗欲飞!
嗡!
嗡!
嗡!
嗡!!
终于这人也感到了心惊,还有一阵顾忌。于是立时就拿出了对讲机,说道:“小陈,你在西侧门吧?去,拿个手电筒去落霞山那边看看。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在烧山放火,不然哪来这么大的烟雾?”
……
……
“嘿!越来越有趣了~”
隆甫军校的那个大会堂里,立于二楼栏杆边的红岸游,则是看着下面脸庞冷戾的秦阂,忽地发出了一阵轻笑。眼睛里的瞳孔隐隐不成圆形,闪烁起了难言的光。
而那个邪魅的青年,冷冷淡淡笑着地看着底下的事况,则是忽然就对着舞台幕后的某个地方送去了一个眼神。
于是接着……当几个教官终于义愤填膺,想冲上去把秦阂拿下时,那个一直静静看着直到此刻的总教官,便是眸光诡异地一闪,便对着那几个冲动的教官摇了摇头。
“嗯?”关武也看到自己长官的这个眼神,立时就是炭眉一拧。
“林诚!”而台上,上官谦听了秦阂的最后那句话,终于却是脸色一沉,生出了一丝火气,极为不满地看了过来,“你说话做事不要太过分了!”
“都是同学,你下这么重的手干什么?你难道想杀人吗?”上官谦跃下台去,赶在来人将沈费匆匆抬走之前看了一眼,立马便发现了沈费的惨状——已然是肋骨骨裂了,痛得昏死了过去。
这种伤势,岂止是重?
一个不好,甚至能要了人命!
上官谦事先绝对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林诚”怎么能力道这么重,令他都感到心惊!
“嗬,现在知道责问了?他之前肆意挑衅的时候,你怎么不阻?你既然与他常年相交,难道就没看出来,他那发招之前的眼神与神态,准备动用的又是什么手段?如果我中了,又会如何?”秦阂自然是一声哂笑,反唇相讥。
“你!”
上官谦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
以沈费当时的出拳姿态,很明显就是朝着秦阂头部去的。不说以沈费的壮硕体型,就说是一般偏瘦的成年男子,这种出拳力度如果命中,都是会造成轻度损伤的。而沈费一米八五的个头,体重近乎两百斤,他若全力一击击中其头部,恐怕脑震荡都是轻的!
严格来说,秦阂的确算是手下留情了。
但沈费终究是他的好友,两人少年便已相交,一起报考隆甫军校,一起加入拳馆练拳,一起拜在关武之下,这次甚至又是为了追求胡亚薇这么一个女人出头,他又如何能不替起出头?
想到这儿,上官谦顿时又是一跃而上,“噔”的一声站稳了,便笑道:
“你既然有这样的实力,那我便来挑战你如何?这总符合规矩吧?”
那边上的胡亚薇,听到此处顿时脸色就变了,冲过来便想阻止他,却被上官谦一挥手就打断。
秦阂之前那一晃、那一肘,着实惊艳。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能展现出来的,必然是个练家子不假。
但上官谦却对自己更有信心!
他知道沈费确实是轻敌了,所以实力根本没有尽展,便被秦阂抓住破绽一击而溃。若要全力相拼,沈费绝不会败得这么惨。而他又比沈费更强,自信此时已有了防范和认真之意,便绝不会再落得那样的下场了。
“你也想和我打?”秦阂却是一笑。眼睛却已微眯,愈发的不耐烦。寒光愈重,整个人心中的漠然之意便也愈重,离得人间渐渐愈来愈远。
“真打起来,我就再不可能收手了。”秦阂淡漠而道。说着,视线便又不可避免地扫视了整个大会堂一圈,掠过了那几个藏身人群里狞面如笑的鬼蜮。
“哼,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打得过上官学长啊?”
秦阂话一出,下面立时就有人不满了,仰慕上官谦已久的一个女孩,更是哼了声道。
“哼!癞皮狗!刚才他那一招也没看出有多厉害,也就速度快了点、力量大了点而已。我们上官学长可是连总教官都赞不绝口的。”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