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些虫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只是看了一眼,秦阂便忍不住头皮发麻了。
被他一刀劈成两半的人,就这么倒在了他面前。这人在死亡的一瞬间,向他投递了一个感谢的眼神,略带虚幻的笑意,仿佛终于解脱了一般。秦阂却半点也没有如释重负之感,只因从他的身体里看到,此人的内脏赫然是已被那些虫子,咬得起了无数的水泡,一个个的都有指甲盖大小,密密麻麻的如同葡萄串一样,鼓出了他的脏器表面!
从某种意义上,这人的体内甚至可以说是已经没有脏腑了,而是完全被这些血褐色的肉泡所替代。
或许是宿主躯壳破碎了的缘故,那些深藏其脏器之内的细小黑虫,顿时便是吱吱怪叫着,一哗啦地涌了出来。
大量的肉泡破裂,爬出来的赫然是几十上百只指甲盖般大小的奇异甲虫!
这些甲虫几乎通体透明,颜色却近乎深褐。
八足,无翅,形似蜘蛛,身体却分头、胸、腹三部。说是昆虫又不符合昆虫学的定义,说是蜘蛛又不契合蛛形动物的形态特征。
唯一给人的感受,就是“凶狠”与“狰狞”!
而且看样子,它们竟是遇见血肉之躯便想扑上去撕咬!秦阂首当其冲的,便被其当作了目标。
超凡的听觉在此刻发挥了作用,秦阂立时便听到,就这一耽搁,仅仅半分钟不到而已,那些在周围分散被大火炉术冲击镇压的虫潮,似乎就已活过来了。“吱吱吱吱”的刺耳尖细正在淡化痛苦的意味,加深着凶狠的仇恨之意。窸窸窣窣的爬动声,那是它们似乎又在整装待发!
“为什么前世从来没有听闻过这种东西?”
疑惑在心中愈演愈烈。秦阖眉头一皱,右脚一提便想踩死它们。
却发现还没踩死,这些小家伙反倒先冲了过来,他的脚底板上立时就是一痛!
“啊!”
秦阖一声痛哼,这才被震慑。
“竟然不到一眨眼,就能几乎咬穿我的鞋底?好恐怖的牙齿!这特么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说着,他也是感到了凝重,甚至还有忌惮。
于是首次用上了十分力,右足再次猛地踏落,“砰”的一声,地面立时便震起了一圈尘烟,沙脆地碾死了一脚的虫。更还不止,接着他又是两手一握,隔空几十厘米往下一拍,顿时便有灵力聚出火焰,汹涌而下!
“轰!”
火焰挤开了空气,掀起一阵热风。
只是下一幕,却又是让秦阖感到了心惊,甚至近乎悸动!!
“怎么可能?为什么烧不死?”秦阖当场失声怪叫。
他整个人仿佛一只猫炸毛般受到了惊吓!
因为虫子一时半会儿竟然烧不死!
而且似乎已经不但不怕火了,被他元火炙烧时,反倒更加凶狞了,嘶嘶厉叫着,想要再次扑向他!
人群因他一语,顿时便是一惊:
“什么?烧不死?”、“怎么回事?难道这群虫子还没死?”、“天呐!快逃!”……
纷纷扰扰的叫声、惊恐声、惊惧声,从第一个人开始,便像雪崩一般扩散了出去。本来因为秦阂的大发神威而稍显镇定的人们,在短短几秒钟之内,便又是陷入了混乱。巨大的恐慌如同瘟疫般漫延,整条街道便又动了起来。一时之间,人人的脸上都是一片魂飞魄散的恐惧!
“快走!这些虫子我对付不了!”
“所有人全都往隆甫军校的方向逃!”到底是秦阂抬起了头来,朝着四面八方一声惊喝!
他表情凝重,千百人便随之静语。
他声如雷霆,整条街道上的人流便就遵听了他的号令,仅仅是三两息的迟疑,便纷纷涌向了那个他出来的胡同口。
人们路过之时,向他投来的全是敬畏的目光,或有好奇,或有惊异,或有畏葸,或有躲闪,却出人意料的,没有一个人敢于去质疑他。没人去问他是谁,没人去问他要怎样善后,更没人去问他为什么要往隆甫军校逃。
秦阂他不知道稽查府为何始终不现身,只是想到隆甫军校既然背靠钧天武馆,那么校中就肯定还有坐镇的高手。这些虫子光是以眼下展露的迹象来看,便绝非凡尘之物,所以如今能抵御这种诡异黑虫的,自然也就只能是那些异种武力了。
同非人间俗世身,总能相抗一二才是!
此思在心中一闪而过,他便猛地又是一纵而起。众目睽睽之下,半点也不避讳,“嘭嘭”的几声闷响,赫然便是在他足下,一辆公交的车顶塌了,一面钢筋混凝土墙的顶部也崩出了一个缺口,而他则是借力腾空十余米,来到了半空之上。
两手一舞,果断便是一声喝语:
“旭暗魔笼!”
应时,便是一大片的黑色结晶在路面上生成了出来!
这些晶体不再高耸如柱,却扩大了截面积,于是变得极为扁平,覆盖面自然也大了。当即,那些细小黑虫,便成片成片地被封冻在了其中。
只是却依旧未死!
人群里随之又是惊呼阵阵,看他的眼神已然敬若神明。
但秦阂的脸色却半点也不见改观。
黑暗魔法不比血族邪力,不需动用血之元力,也能依靠游离灵气去催发。只是秦阂也不知道《天沉之血》中记载的黑暗魔法,到底又藏了什么暗手,所以这才迟迟不敢去用。
咬断手指,以献祭的模式,却低使用率地提取肢体中的血之元力,凝造血族术式,这种方式是临时的,是隔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