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自然都是无影人身上掉落下来的。
无影人身上的衣袍就仿佛与血肉长在一起了一样,也是奇异得紧,大不同与丁泷原上只有麻制衣物的窘境,要不是都被一把火烧了,秦阖甚至都想撕下来穿穿看。
两柄半月刃都是先前无影人使用过的,质地透明,刃口锋利,催使起来还能隐匿形迹,能远能近,令人防不胜防,如此优秀的作战装备,秦阖其实早就有了夺来的心思了。
“唉,早知道最终要到我手上,就不炸它那么狠了。”手指轻轻抚过了这两柄半月刃,秦阖却是又唉声叹气起来,眉头紧皱,惋惜之色溢于言表。
因为刚才的激烈交手,这半月刃本是合体的,甚至都生生被打散了。此时摄到了手上,才能看见上头已经有了不少的裂痕与崩损,里头的那些黑气小漩涡也是隐隐见涣散之貌。这一副大为受损的样子,实在是看得秦阖心疼不已。
可他也不想想,若非是这半月刃被充电宝炸弹狠狠炸了几次,炸得灵性都受损了,那无影人又怎会轻易弃之不用,就这么扔在一旁?只怕还指不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呢!
忍着这般肉痛,秦阖终于是将视线从这上面移了开去,放在了另外几样物事上。而很快,他就神色微动,发出了一声轻咦声。
“咦!紫矶匕……鸩毒刺……这两样东西,原来都有名字么?”
那蛇尸自不用说,分明是某种饲养的凶宠妖兽,先前无影人爆发出来的银色巨蛇之头,似乎就是此物幻化而出,但此蛇极细,也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秦阖根本就提不起多少兴趣来,看了几眼,又捏搓了几下,手掌上便冒出一点血液施展“虎噬”,将其一吞而没。
引起秦阖兴趣的,主要就是这另外的两件法器!
不同于刚才的半月刃,无名无姓,这两件法器,一个紫色石匕一个金属三棱刺,上头居然都刻了一些蝇头小字,写出了其名字。要不是这回观察得仔细了些,只怕秦阖还会忽略过去。
“这难道是此地的炼器特色?”秦阖眼神随之一动,眉宇间便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之色,当场就将此二物与半月刃翻来覆去地对比了起来。
刚刚他就觉得奇怪!
怎么这无影人看起来明明是走的潜行刺杀的路子,后面拿出来的两件法器却与第一件完全不同,完全摒弃了隐匿特性。
如今再一看名字的刻录有无,秦阖一下子才是恍然大悟!
“没猜错的话,这两柄半月刃应该是他们影卒的制式装备,而这个紫矶匕与鸩毒刺,则是眼下所杀这人的私人法器!”秦阖立时就有了一个接近真相的结论,眸光微微一亮。
很明显,私人法器是绝对要比军中制式装备强大和优秀,不然此人不会留作后手才用。只可惜这些法器都不是秦阖所认识的那种炼造之法,故而他现在完全看不出等阶与功能,只能是留待以后去慢慢摸索。
于是他便又将视线放到了那枚令牌上。
不同于先前,此刻还未先看,秦阖就已经有点跃跃欲试,难以克制的激动了。那眼神之中的欣喜几乎是透之欲出,他仿佛早有猜测。
令牌不过半个巴掌大,上串半根已经焦黑的不知名绳带,主体则是一种褐黑色的奇怪木质,很硬,又很轻。一面有微型浮雕,雕工精细非凡,雕的是一片雪原,雪中有一怪兽在仰天咆哮,阳刻部分镀有金粉。一面则有数字与文字,应该是身份标识之用,字体不出意外果然也是小篆,写的则是一个“十二”,一个“烬”。
前三物秦阖都未用元力去试催,唯独是这令牌,秦阖仅是看了几眼,便果断五指一握,手中光芒大放,竟往其中注入起了凌羲元力。
然而下一刻,秦阖却忽然神色一变!
“吼!”
仿佛感受到了威胁,就在凌羲元力伴生的电弧微光在令牌上泵动开来的霎那,令牌之中迅速便有隐藏的某种禁制被激发,突然一声吼叫,其上竟浮现出一只狰狞的兽首!
鹿角狮首,额有异鳞,嘴生剑齿,其形象赫然就是令牌浮雕上所雕画的那只怪兽。
此兽虚影一现,立即就有一股凶煞之气咆哮而出,凝作一道凌厉的元力劲气,不击手腕与臂肋,竟然直接击向了秦阖面门!
……
而就在同一时间。
远在十几里之外,一片滚滚入林的血云之中,这一部血杀军的大统领、左右副统领三人正各自持着武器,围立于一个距地数尺悬浮,飞速前进的巨大司南之上。他们嘴中念念有词,身上灵光幻动,与周围翻滚的血云时时呼应,仿佛正做着某件异常需要慎重的大事。
然就在秦阖试图侵入那枚令牌的那一瞬间,其中的左副统领,那个始终沉默寡言的汉子,突然便像是有了感应,竟一下子停住了手上的事。
此人眸光如闪电般一锐,便霍然转首遥遥看向了秦阖所在。
“出什么事了?时间紧迫,‘夜’即刻便至,冕月司南的第三禁制却才开到一半,我们可没有多少精力为外物分心。”见同伴异状,那位大统领立时就是眉头一蹙,面色一沉地看了过来。
那位右副统领见状亦是眉梢一挑,微觉诧异。
“八十一名影卒散入风唐山,半个时辰都没过,就已经死了一个。而且就在刚刚,有人试图夺取其金雪令。”左副统领的神色难得的有了一丝变化,略显阴沉。
不同于大统领,此人竟是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