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董鄂飞的百般挣扎,也不见吊坠有拔出的趋势,且有愈来愈深入的趋势。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董谔飞像疯了一般,一脸惊恐地往后频频退去。他反手一击,愣是将黎杨击飞到数米之外,“噗”的一声,是对方身体撞击在地板上的沉重声。
董鄂飞欲忍着痛将木坠拔离自己的身体,可他这么随手一抽,只见自身散发的戾气连同着吊坠一同抽出身体。随着他的剧烈挣扎,他感觉自身的力量在快速地流失。
他不甘心,好不容易才从棺材里出来,怎么能让这个害了他心上人的小人又加害于他,他好恨啊!
没了戾气支撑的董谔飞,他的身影反而逐渐变得透明起来,眼瞅着他大有不久于人世的趋势,临逝前的绝望却让他产生出一种报复的怨念,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无论如何也要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有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后,他如垂死挣扎般使出最后一丝解数,临终前的反扑打得黎杨戳手不及,他当即快速现身到黎杨面前,冲着黎杨的脖子硬生生地抓了一道血痕。然而董谔飞没想到是,自己这一反击,只不过是迅速加速自己灭亡的进程。
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身体,羽化成一道道淡光,消失在黎杨的眼前。
董谔飞消失的那一刻,黎杨仿佛听到了来自地狱最深的怨念,那是董谔飞的最后一句话,他在诅咒黎杨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不得与相爱的人在一起。
其声凄凄切切,毛骨悚然,可见怨念之深。
即使是诅咒那又如何,只要她能活下来,只要她还能再见到周诚,那么再恶毒的诅咒,对她来说,都只不过是耳边吹过的一道风而已。
“你不是要找顾子欣吗?那就到地狱里去见她吧。”
黎杨踉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体又是一阵晃荡,她捂了捂脖子,一片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腕流了下来。刚才被董谔飞所伤的地方十分接近大动脉,这回儿鲜血正咕咕地往外流。
黎杨皱着眉头,脖颈处传来的阵阵疼痛时时刻刻在提醒她需要赶快接受治疗,否则这边才刚解决完董谔飞这只怨灵,别回头再把这具身体也给搭进去了,她在还没找回油纸伞之前,可还得继续依附这具身体呢。
她捂着伤口,拖着步伐往顾裘和沈蓉的方向走去,其实他们俩人只是被撞晕了而已,并无大碍,只需要她稍微略施念力,二人就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
顾裘最先醒来,他当即起身,随后他发现自己的妻子倒在他的身边,而环顾周围,则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大有地震后该有的样子。
他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眼瞅着面前自己的女儿捂着脖颈,鲜血从指缝间流出,一脸虚弱地向自己求助。
看到这儿,顾裘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大出血的节奏,他连忙唤醒自己的妻子一起来帮忙,将黎杨抱了起来,不顾理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现在救女儿要紧!
山下的人群被大雨淋湿了一身,纷纷躲在大树下避雨,众人看见顾裘等人神色匆匆跑了下来,怀里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迹的女儿,连忙上去围观。
最先离开的一批董家人,只顾着逃命,完全不顾山下还停留的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就跑得无影无踪。在他们等待的时光里,只听到半山腰上传来一阵阵响声,却不知发生何事,也没有人敢上去瞧一眼。
待顾裘等人下山之后,众人立即围了上来,幸好顾裘不慌不乱,立马叫来了管家徐叔赶紧打电话联系医生,并吩咐报警派人上去查看殡仪馆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叔得令,立马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话筒里的嘟嘟声在反复响着,徐叔闲暇时目光四处打量顾裘怀中的顾子欣,他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知道顾子欣生得漂亮,没想到单是闭眼休憩,都像是一幅画般迷人。
许是无意中,徐叔看到对方半睁开了眼,只是一眼,徐叔顿时吓了一跳,手机差点儿从手中掉落,要不是话筒里有人发出了声响,这才把他拉回了神。
徐叔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因为那一刻,他看见了有生以来最骇人的一幕,顾家的小姐,眼睛竟是非同寻常的血色,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又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眼眸?
还没等徐叔打完电话,顾裘等人就急急忙忙抱着女儿上了车,动作迅速得一发不可收拾,只留下惊恐异常的徐叔和一群不明真想的众人。
徐叔后来也上了车,负责将人送到顾家的私人医院里面。沈蓉一路上无时不刻都在紧张女儿的伤势,可女儿却像是睡着了一般,昏迷过去已有少时。她只盼,车能快点开到终点。
从殡仪馆这郊外要赶到顾家的私人医院最少也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车子加速了一次又一次,却依旧挡不住俩位家长急切的心。
车子一路上跌跌晃晃,黎杨脖子出的吊坠不小心露了出来。顾裘一时好奇,凑上前头拽起仔细观望。只见那是一条由麻绳编制而成的链子,下方悬挂着一个木质一样的吊坠,正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紫红色幽光,以肉眼可见的光晕正有规律的闪烁着。
子欣什么时候买的这种项链,作为父亲的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变化的如此之快?
黎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