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掰掰手指:“我睡四个时辰。”
弘晏踉跄了一下:“你,你会算数?”
“会啊。”小孩张嘴就说,“一个时辰俩小时,我昨儿晚上九点睡着的,你看啊,三哥,现在是五点。”打开挂在脖子上的怀表给弘晏看。
弘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那就是我记错了,四个时辰刚刚好。你不准再睡,困了晌午吃了饭再睡。我们去上书房。”
“刚到辰时,你们把他弄醒做什么?”石舜华听到前院闹哄哄的,过来弄清什么事,倍感头疼。
弘曜:“绕着东宫走两圈,出一身汗,身体结实点,赶明儿就给他种痘。”
“这个理由还行。”石舜华道,“弘晅,额娘陪你一起走。”
小孩困劲过去也不哭了,把手递给石舜华。
石舜华牵着小儿子走到宁寿宫,见宫门紧闭,太后还没起来,一大一小也没停留,就走回东宫。
五月下旬的天已经很热,娘俩走五个来回,出了一身汗。各回各屋洗漱一番,石舜华出来不见小儿子,到东院一看,小孩趴在床上睡着了。
弘晅从没起这么早,石舜华见状也没舍得叫醒他。不过,第二天早上,不等弘晏和弘曜过来闹他,石舜华就把他喊醒。
小孩原本不乐意起来,石舜华指着怀表,提醒他五点钟,弘晏和弘曜快过来了,小孩感到屁股一痛,立刻爬起来跟着他额娘去走圈。
又过几日,小孩习惯辰时睁开眼。胤禛和胤禩抵达洛阳郊外。在一处农家住三天,第四天下午,哥俩分批进入洛阳城。
哥俩带的侍从能文能武。在济南府时,胤禛命侍从潜进贪官的院子里偷账册,这次打算故技重施,然而,侍卫刚一进院子就被吊起来。
站在墙角等人的胤禛听到声音,抬腿就要翻墙进去,胤禩下意识拉住他:“别慌!先看清楚状况。”
“那是汗阿玛的亲卫,要是有个好歹,汗阿玛能骂死咱俩。”胤禛道,“你去搬救兵,我进去命他们放人。”
胤禩问:“他们若是把你当成贼人呢?”
“怎么可能。”胤禛道,“我带着可以证——”
“谁?!”里面传来一声呵斥。
胤禩拽着他就走:“先回客栈,不能让他们发现咱们的身份,否则,他们会把所有账册全烧了,咱们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他俩怎么办?”胤禛边退边问。
胤禩:“汗阿玛的亲卫不是怂蛋,他们也没带证明身份的文书,随便想个法子都能蒙混过去。明儿一早,咱们直接去大牢里要人。”
“然后明晚再去?”胤禛道。
胤禩摇头:“不妥,他们会防的更加严。”
“那还怎么进?”胤禛问。
胤禩一窒:“你怎么这么多话?四哥,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说正事。”胤禛翻身趴在屋顶上,躲过追上来的家丁,小声问胤禩,“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胤禩揉揉额角,见家丁走远,和几个侍从跳下来:“我没想过洛阳知府会在自家后院设陷阱,先前根本没想过还得再混进去一次,你现在问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胤禛道:“既然你没办法,那咱们再去一次。”
“什么?!”胤禩瞪大眼,不敢置信地问,“开什么玩笑?咱们已经折进去俩人。”
胤禛认真道:“我没开玩笑。知府此时一定会认为咱们在暗处躲着,做梦也想不到咱们会去而复返。如今才子时,人最困的时候是寅时左右。咱们在他们家屋顶上睡一个时辰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