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时桑榆才悠悠转醒。
洗漱穿戴好,时桑榆便推开门出了卧室,她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从这个角度,正好看见江君臣坐在沙上,手里拿着……一个可疑的枣红色不明物体。
听见时桑榆的脚步声,江君臣神色平静地将枣红色不明物体藏了起来。因为视觉关系,时桑榆并没有看清楚江君臣藏在哪里了。
她坐在沙的另一侧,瞪大桃花眼看着江君臣:“你刚才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没有。”江君臣眉微微一蹙,斩钉截铁地回答。
时桑榆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见江君臣态度这么奇怪,心里不免升起了几分好奇。
“怎么可能没有?我刚才看见了。”
江君臣的耳尖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晕,态度仍然坚决:“看错了。”
“可能是睡迷糊了。”江君臣不愿意说,时桑榆也不再勉强他,顺着他的话说道。
只是心里觉得江君臣这样,实在是……怪怪的。
更诡异的是,江君臣将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里,甚至没有出来吃午餐。
一直到下午五点钟,江君臣才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时桑榆。”男人站在门口说道。他的声音清晰好听,却又很是严肃。
他这么正儿八经地喊自己的全名,时桑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走到江君臣卧室门前,“有事吗?”
男人的耳尖红得不正常:“送你一件礼物。”
时桑榆:???
就在时桑榆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手里便已经多出来了一大块红色的不明物体。
看颜色,很明显就是今天早上江君臣手里的东西。
时桑榆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是毛线的质感。
“这是披肩吗?”看着这卷在一起的红色不明物,时桑榆嘴角抽了抽。
江君臣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不是。”
“那……这是毯子?”时桑榆继续问。
男人的脸已经可以用黑里透着紫来形容了:“不是。”
时桑榆:“……”那她还真猜不出来了。
韩嫂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时桑榆举高了手中的红色不明物体:“韩嫂,你来猜猜这是什么?”
韩嫂奇怪地“咦”了一声,“这是少爷送给你的?”
见时桑榆点了点头,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促狭的笑:“这是围巾啊!”
时桑榆半天都没有接受这个事实。看着时桑榆不可置信的神情,韩嫂立刻替自家少爷说好话:“少爷平日里从来没有做过手工,第一次尝试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实在是天赋秉异啊!”
韩嫂立刻将围巾戴在了时桑榆的脖颈上。
“等到了冬天我再用。”时桑榆不动声色地把围巾取了下来,转身便塞进了自己的行李箱。
江君臣微微垂眸,一言不,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生气的,没有回答时桑榆的话,将卧室的门直接关上了。
韩嫂就跟在时桑榆身边。时桑榆打量着枣红色的“围巾”,自言自语道:“江君臣怎么有闲心织这个东西?”
“少奶奶,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韩嫂随时随地都不忘替江君臣说好话。
“昨晚上我看少爷受了伤,心里琢磨着让你安慰安慰他,好促进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于是我就在客厅的桌子上摆了一本织围巾的教程,希望你能听懂我的暗示……咳咳咳,给少爷织一条围巾。没想到少爷今天先看到这本书,然后起了给你织围巾的念头……咳咳咳……但是无论怎么说!少爷都是为了讨你欢心,他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种手工活!”
时桑榆听到韩嫂的话,差点没笑岔气。
韩嫂仍然坚持再给江君臣说好话,恨不得把江君臣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半个小时后,换好礼服的时桑榆跟江君臣离开了别墅。
坐在车上,时桑榆撑着下巴问一旁的男人:“你去拍卖会买什么?”
“半年一度的慈善晚会。拍卖所得的全部都捐给山区儿童。随便买点什么。”江君臣开口。
能去参加这样的慈善晚会,江君臣的身份肯定不像他自己自述得那么不堪。时桑榆心知肚明。
“来参加的应该都是顶尖的公司吧。毕竟只有这种级别的才会有一掷千金的底气。”时桑榆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江君臣聊着天。
江君臣噙着笑:“不一定。在慈善晚宴一掷千金买下来的名声,是求之不得的无形资产,许多人就等着凭借此一跃枝头。”
果然,商人都是吸血的。
“江少,到了。”
下了车之后,看见眼前的建筑,时桑榆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
“慈善晚会是在金碧辉煌举行?”
“嗯。”
时桑榆觉得眼皮跳得更厉害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异常,跟着江君臣走了进去。
俊男美女的搭配总是格外吸引人。
时桑榆走进去的时候,就感觉到众人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昨天身为太子爷的女伴出场,时桑榆的脸虽然陌生,但是不少人还是有印象的。
“我就不应该答应你的!”时桑榆咬了咬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她拉着江君臣,选了人较少的路走向拍卖厅。
刚刚走到拐角处,便听见熟悉的女音——“太子爷,这不是昨天你的女伴吗?”
时桑榆嘴角抽了抽。该不会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她抬起头,就看见唐冷玉正站在不远处。
唐冷玉一脸温婉笑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