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安若影眉毛低耸,下拉成个八字。
如果是避孕药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她能够理解任墨会生气,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男人居然在她的面前流泪了?
任墨把她扶正之后,就松了手,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背颓然无力地到靠在后面,脖子上的领带被他弄松,顶上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闭着眼睛,右手揉着紧皱的眉心,胸口浅浅地起伏。
进门后始终压抑着的,类似严刑拷打的逼问气氛荡然无存。
只剩下一个人坐在浅灰色沙发上西装革履的男人,给空阔的任家别墅,染上了不该属于春日凉凉的萧条。
养在客厅里的大型盆栽上,都看不到绿植该有的生机。
安若影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发了会呆。
走到沙发上坐下,两个人之间隔了半个人的距离。
沙发的凹陷,小女人这个季节新换的木调香水,即使闭着眼睛没有看,任墨也知道是她来了。
“为什么吃药?”
男人的问话,一次比一次有气无力。
“我之前被布鲁斯咬过,在打狂犬,还有之前下在它和我身上被下的药剂,要是有宝宝,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还有狗狗,刚刚才养回家,我今天带他去医院做了驱虫”
小女人靠在沙发后背上,讲着自己早上纠结了许久的那些顾虑。
“你以为我想吃避孕药啊。”
软糯的声音带上了不明显的哽咽,桃花眼微微泛红,“你是男人你没吃过,不知道吃那个药有多难受。
有时候刚吃完就会犯恶心,虽然也就吐过一次,但之后一天都没什么好胃口,头晕的很,吃过后的那个月例假都不正常,来的时候还特别的疼,死去活来的,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安若影蹬掉拖鞋,脚放在沙发上,想个小孩子的屈膝抱着自己。
越想越觉得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资格来逼问她?!
还在她的面前流眼泪,多大的爷们了,矫情个屁,鳄鱼的眼泪还差不多。
“再说了,我自己吃的药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难受的也不是你,对身体有伤害的也不是你,如果你能戴个套,谁愿意吃这种鬼玩意儿啊。
说到底,还不全都怪你!”
小女人用袖子擦了把自己的眼睛,把头深深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
原本是想要质问安若影的任墨,这会儿被她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俊美无俦的脸上乍青乍白。
他往里浅浅吸了口气,“是我考虑不周。”
“哼。”
任墨面色下沉,主动往她的身边靠。
偏偏小女人就把头埋在膝盖与双臂之间,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
“考虑不周,你以前也没少给我吃。”
“”
“你还说有孩子了就要把他打掉。”
“”
原先自己说过的话,都跟巴掌一样,“啪啪啪”响亮无比地打在他的脸上。
“想让人生孩子就生,想不要就不要,你们男人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