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寒心走后,玄武的摄政王府完全笼罩在一片愁云当中。这一次,司徒烈是真正的闭门谢客了。
那司徒青从司徒烈在勤政殿中公然抗旨之后,便将摄政王府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再加上司徒穹的煽风点火,摄政王府早已经被各路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勤政殿偏殿,司徒穹恭敬地立在一边,低声道:“皇上,这司徒烈早已有了谋逆之心,他公然顶撞您,还打伤了禁军,这样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司徒青迟迟没出声,似在盘算什么?片刻以后,冷冷道:“那你有何计谋吗?”
那司徒穹看到上面的人一双眸子定在自己的脸上,急忙跪下道:“陛下恕罪,是臣多言。微臣也是完全为陛下着想,为玄武着想。陛下仁义忠厚,爱民如子,可是司徒烈这样的乱臣贼子一日不除,迟早会成为一大祸患啊!”
司徒青继位几年,早已不是当年的幼稚孩童。司徒烈在民间名望颇高,手上还握着不少兵权,要是处理不当,恐会造成玄武内乱。本以为这司徒穹能与之抗衡,也可稳住朝廷平稳,如今看来,只怕是多想了。
殿中一片宁静,司徒穹跪在一边,迟迟不敢抬头。半响之后,空中传开一句,“二叔有心了,朕明白二叔的一片忠心。起来吧!”
眼看目的已达到,司徒穹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这几日,他可没少派人去查,自从寒心走后,司徒烈颓废消沉,整日与酒为伴。已经多日不曾出过王府了。甚至连军中的事都甚少过问。这样的好时机,再不动手更待何时。只要铲除了司徒烈,这玄武的皇位还不是自己的。
碧霄宫中,寒心将一杯清茶放在了御书房的书案上。
还在奋笔疾书,批阅奏折的东方盛抬头朝着寒心看了过来,顿时露出了一抹舒心的笑容。
“寒儿,这两日的气色倒是好起来了。”
寒心抬步走进,正巧看到司徒烈面前的砚台上的墨已经快没了,便抬手随意磨起来。
“每日看着你这般忙于政事,倒还有些不习惯了。”
寒心可没忘记,从前在恭亲王府,眼前的这位世子大人可是整日沉迷于游玩打猎,走马听戏,完全就是个悠闲的公子哥,不想才短短一年时间,这位曾经的天真少年,便已经成为手握生杀大权的金龙帝王。世事无常,兴许说的便是般了。
看着寒心片刻的出神,东方盛停下手中的笔,将奏折放在一边,“我倒是想念从前在恭亲王府的日子,不用日日操心这国家大事,轻松自在。”
还因为从前在恭亲王府,寒心的心中没有旁人,有的只是自己。这样的话东方盛只在笑而不语间掠过了心中。兴许当时带寒心去东晋便是天大的错误。可即便是天大的错误,那又如何,他也会亲手将这样的错误彻底消除。
“是啊,从前在恭亲王府,还可以在闲暇时候练剑切磋,功夫倒是精进了不少。”寒心随意的一句话,却被东方盛听到了耳中。
“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寒儿练剑了,也不知退步了多少,今日就让朕看看。”
东方盛的话才落,只见一把长剑已经朝着寒心飞来。寒心即刻抬手接住。便看到两道人影从书房中飞了出来。
薛三守在一边,还以为是宫中进刺客,正欲开口,却看清了两道声影,索性止住了动作,静候一边。
只见偌大的景苑倒是成了两人的练武场。
两道的利落的身影在中间横扫劈打,或飞,或舞,移形换影,让人为之惊叹。
东方盛没想到寒心的身手自离开圣天后有了如此大的进步,心底不免多了几分赞叹。寒心上次被司徒穹打成重伤,恢复之后,便一直想方设法训练自己,越发改进了自己近身搏斗的招式。招式灵活,又多变,足足将杀伤力提高了一倍。
寒影坐在窗边,看到院中的两道声影,眉间的额头皱的更深了。一抹担心深深拂过脸颊。
两道人影在院中纠缠,两注香之后才停下手。
酣畅淋漓的较量,着实让人心情愉悦了不少。
寒心将长剑一瞬间收回了剑鞘中,才发觉东方盛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还伸手用手上的锦帕将自己额头的薄汗擦了擦。许是靠得太近,寒心似乎能闻到东方盛身上那淡淡的玉兰花香味。如此近的距离,呼吸声都能听见,寒心一下子绷紧了身体。
看到刚出房门的寒影,便顺势退后了两步,悄然脱离了东方盛身边,转身走向寒影。
东方盛看到寒心的动作,眼底闪过片刻失落,随即恢复原来的模样。顺着寒心的步伐走了过来。
“慕容太子,恢复得如何?身体可还难受了。”东方盛询问的话传来。寒影随即朝着东方盛抬了抬手,“这几日多谢皇上的照拂,煜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打扰几日,深感抱歉。”
东方盛的眼眸轻轻扫过慕容煜,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开口道:“慕容太子客气了,远来是客,你可是圣天的客人。不算什么打扰,就安心在这养伤即可。”
“多谢皇上。”
寒暄片刻,东方盛便回了书房。
东方盛离去,寒影看着寒心因为刚刚练功的红扑扑小脸,怜爱的伸手地揉了揉寒心的额头碎发,轻声道:“午后,陪我出去走走吧!”
寒心看着寒影苍白的脸色,觉得病了这么些日子,是该出去走走才是,高兴地点了点头。
圣天的初春似乎来得特别早。
河岸堤坝上,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