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衣敏锐的察觉到,龙泉此地,已经成了对他们极为不利的一处绝地。
知道的越多,就越发的感觉到了此地的主人对他们这一行人表面热情实际敌对的真相,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方的撕破伪装是迟早的事,更何况,此时自己一方所所收集到的资料已经隐约的指向了龙泉之主,龙王拜紫亭。若不当机立断退却,被对方察觉到自己这方已经对他有所察觉的话,想要平安离开,可就难了。
因此傍晚的时候,石青衣便与外出归来的长孙无忌商议,想要让他连夜的准备,明日一早即刻离开。
&样会不会太仓促了?”长孙无忌迟疑地问道:“其实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搜查到的证据都还没有实质性关键的进展,对于拜紫亭的怀疑仅仅只是猜测,这样的贸然离去,必然会打草惊蛇,日后想要返回调查可就难了!”
对于长孙无忌的迟疑,石青衣却显得非常果断与坚决:“的确如此,但是我恐怕我们来不及了,不说拜紫亭立国的消息早已传遍四方,高丽警惕,突厥震怒,这里很快的就将变为战场,即便没有即将到来的战争,秀宁死的不明不白,拜紫亭也必然脱不开干系,只看他在秀宁死后的不闻不问,加上此次我们到来,他表面热心实质冷眼旁观的态度,便可以知道此人对我们身怀敌意,再不立刻离开,一旦让他发觉我们已经开始对他产生怀疑,兄长你说,这个人最可能做的一件事是什么?”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石青衣说出了答案:“将我们全部抓起来软禁!”
拜紫亭并非不敢杀人,只不过如非必要。自不会在明面上树立李唐这样的强敌,然而若是让李唐的人已经知晓他曾在李秀宁之死上扮演过不光彩的角色,那么毫无疑问,拜紫亭会毫无犹豫的令整个使节团人间蒸发
&在我们人单势孤,因此必须要获得强援!”石青衣接着说道:“我们从关中来的时候,世民从陛下那里求来了一份文书。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调用罗艺的军队,现在,我想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说:“大哥您今夜做好准备,明日一早便带人立刻出城,去找罗艺,着他调动军队来此助威,而我则会做出准备出城的样子,悄悄将剩下的人分批遣散,潜伏在城中。之前如果拜紫亭的反应慢上一拍的话,我们就都能平安的隐藏起来!”石青衣说道。
然而,长孙无忌却立刻激烈的反对道:“不行!”长孙无忌说道:“要走一起离开,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拜紫亭若是反应的慢了,石青衣等人当然不会有事,然而身为一个精明的君主,拜紫亭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吗?长孙无忌却不愿令石青衣冒险。
&不会有事!”石青衣却语气平静的对长孙无忌说道:“只要是在城市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将我怎样,反倒是兄长。城外的盗匪多如牛毛,而且其中各个势力彼此交缠,兄长若是出了城去,在野外反而更加的危险,而只有当你见到罗艺,并且调动了他的军队来此威逼龙泉的时候。我们才能真正的安全,并且借势找到秀宁真正的死因。”
&是?”长孙无忌迟疑的道:“窦建德如今雄踞河北,罗艺的压力很大,手中能够机动的兵力极为有限,而龙泉虽然不如长安洛阳的规模宏大。却也最少拥有十数万居民,万余精锐战士,想要对这样的一座城市造成威慑,罗艺最少也要出兵二万,这样的兵力是他现在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
石青衣闻言笑了笑:“原本的确如此,但是我得感谢拜紫亭,要不是他疯狂的劫掠客商,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依托相近的地理位置,历来辽东以北的各地生意,是多由河北一地的各大客商经营的,河北的商人从四面八方运来货物,运到辽东,在从辽东带回当地土产,卖往四面八方,在对辽东的生意上面,河北的客商独占了近八成的份额,而剩下的那两层,才被来自高丽,草原以及中原其他地方的商人所瓜分,双方的贸易是如此的亲密,所以也就不难想象,当拜紫亭开始大肆的劫掠客商之后,河北的商人损失时如何的惨重了。而占据此地的窦建德又素有仁义之名,所以对于拜紫亭的行径深恶痛绝。
&了罗艺那里之后派人与窦建德接触,窦建德仁义,因此应该会比较容易和我们达成协议,只要窦建德能够遵守条约,在罗艺出兵的时候不会进攻幽州,我们就能够借来罗艺的军队,向龙泉发出威胁。”石青衣道:“这件事只有兄长你亲自去办不可,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会由明转暗,潜伏在龙泉继续打探消息。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长孙无忌明白,石青衣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更何况这位妹妹向来总有办法,因此他唯有照做,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化妆成为一直小型商队的首领,带着原本跟来的人离开,而石青衣却在随后的几天里,悄悄的将剩下的人分批打散,小心翼翼的融入整个龙泉之中,事实上,这些剩下的人早就被安排了各自新的身份,龙泉的商业发达,因此流动人口巨大,即便拜紫亭的人想要详细调查,也是有心无力。
果然,长孙无忌走后的最初几天风平浪静,石青衣小心的将手下的人分散到各个小型的商会之中而没有引起人的注意,但是当驿站中使节团的人还剩下十几人的时候,人数的减少,终于还是引起了粟末人的注意。
这天午后的时候,那名原属于李秀宁的女侍卫突然地冲进了石